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帆便叫醒了张森：“起来，咱们去吃早饭，我带你去吃泡馍。”张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收拾好东西，跟着杨帆回到了车上。一路上，杨帆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这家泡馍馆的好吃之处：“这家泡馍馆可是我们县里的老字号，每天早上都有很多人排队。”

到了泡馍馆，果然如杨帆所说，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两人站在队伍中，闻着空气中飘来的浓浓的羊肉香气，肚子都不自觉地咕咕叫起来。好不容易轮到他们，杨帆熟练地点了两碗泡馍，还要了几根糖蒜。泡馍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汤汁浓郁，饼块浸透了羊肉汤的精华，入口即化。杨帆边吃边说：“你尝尝这泡馍，绝对不比西安的差！”

张森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味道很正。”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吃完早饭，他们走出泡馍馆，杨帆问：“今天还有什么打算？”

张森看了看四周，心里有些茫然：“没什么特别的打算，随便转转吧。”两人沿着县城的主干道闲逛，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县医院附近。正走着，张森忽然注意到医院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几个熟悉的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杨帆说：“你瞧，这些不都是晨风中学的那帮老师吗？我经常见到他们，跟在周宏明屁股后头的那群人。”张森惊讶地说：“对啊，那是刘老师和王老师，他们在聊什么呢？”

张森好奇地走近，隐约听到老师们的对话。刘老师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和惋惜：“怎么就这么突然，我和宏明一个小区，昨天中午还见他取了个包裹，跟我打招呼了，我说他有点事，出去一下。”

“是啊，真是没想到，他看上去一直挺健康的。”王老师叹了口气，“周校长有心脏病，烟酒都戒了，平时也挺注意的，还是没想到，说是晚上刚到家就晕倒了，拉到医院没抢救过来。人生无常啊。”

张森听到这里，心里一震。尽管对周宏明有着复杂的感情，但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感到了一丝震撼。他的脑海中闪过周宏明的身影，穿着整齐的西装，梳着分头，头发稀疏了一些，还露出了几丝白发，走路时候左手插兜的习惯还没变。那一刻，过去的怨恨似乎都淡了些。

他决定进医院看看情况。杨帆看出他的心思，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张森走进医院，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胆怯不敢跟着那群老师一起看看什么情况了，医院里人来人往，充满了忙碌的气息。他一边走一边思索，忽然看见一面墙上贴着几张医生的照片。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住了——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宋婷婷。她穿着白大褂，笑容温暖，下面写着“实习医生宋婷婷”。

张森心想：“昨天见到的那个背影真是她，原以为她没毕业或者在外地呢，没想到她回到了县城”，他找了一位护士打听：“你好，请问宋婷婷医生在吗？”

护士回答：“哦，宋医生，你在内一科那边找她。”

张森谢过护士，向内一走去。正当他快到内一门口时，转角处突然与一个人迎面撞上。两人都愣了一下，张森抬头一看，正是宋婷婷。宋婷婷显然也认出了他，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张森？”宋婷婷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和不确定。

“嗯，是我。”张森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你，，”宋婷婷不知道接什么话好，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