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春香楼我没有去过，那里也有可以好好睡觉的地儿吗？”

“……春香楼的生意做的广，主要是一些吃饭喝酒的雅间。那地方来往的人鱼龙混杂，奶奶您不是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嘛，所以不去也罢。”

“哈哈哈哈，奶奶你不知道，天香楼……”

楼远山同样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兄弟，他把话明着说了一半，拿手捂着嘴凑到老夫人耳边说了另一半。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在外头从来就不会有这样好的待遇，唉，还是家里好啊～”

“你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待遇？”

“就是温柔乡的待遇呗。”

“什么温柔乡！你皮痒了是吧！”

齐衡跳起来就要揍楼远山，但对方更快一步地躲开了，两人围着饭桌玩起来追逐游戏。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不是你齐衡醉倒在人姑娘床上吗？”

“楼远山！！！”

齐衡的激动反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一脸震惊的对上了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憋红着脸打算当场和他掰扯清楚。

“我为什么醉倒，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又不是我让你喝的酒！”

“不是你让我喝？你拿什么酒不行，偏偏拿百梦露！”

“那不是没喝过，给你尝尝鲜吗？”

“你怎么不自己尝！”

“我梦少，喝了也梦不到什么人。不像你，赖在人姑娘床上喊‘卿卿、卿卿’～”

“你！！！”

“诶哟喂！奶奶救我！”

看两个少年上蹿下跳，乔老夫人忍俊不禁，伸手两边拦了又拦，才把这两人劝和住了。

“好啦好啦！坐下吃饭！都凉啦！你们不吃，还不让我吃！”

楼远山率先乖乖坐下，老夫人一手拉着齐衡，让他也坐下。

“有个事儿，你大概还不知道。”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齐衡一眼，继续说道，

“你那个不入流的姑父，就是庆渔村的那个，赌钱赖账被赌坊派人追债，对他说若是不还钱就拿命来抵。”

“一个村里的赌坊怎么还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国有国法，何时轮到他们说了？”

“诶，毕竟是偏僻之地，山高皇帝远。那赌坊查到了他跟我们齐家有亲，也知道你父亲在京为官，所以就认为再逼一逼那赌狗就能让他在咱们这筹到欠款。呵，这种人不是活该被恶人磨么，我本不打算理他，但想到卿卿跟着他，最终还是派了人去庆渔村。”

说到这，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才继续说。

“可我派的人途中出了点意外耽搁了期限，到时他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行也善，他提前把女儿藏起来。临死前把卿卿的行踪告诉了我们，这才把卿卿找回来。她现在是无父无母了，所以我把她接了过来，以后就和我住在一起。算一下日子，十多天后就该到了。”

楼远山托着腮听着，转头看到身旁的齐衡一脸木讷，抬起手肘来就给他来了一击。

齐衡吃痛回过神来，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奶奶以为你听到卿卿来，会高兴的不得了呢。”

“……我是高兴，但是卿卿现在应该高兴不起来吧。”

“咦？她不高兴的话，那你不会让她高兴吗？”

楼远山挑了挑眉，虽说他是在逗齐衡，但也说中了乔老夫人的想法。

“所以我趁着你们也在，把她接来。你们也帮我一起照顾我的外孙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