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直到一场疫情的到来。于旧在公司实习的第三个月迎来了春节,中午跟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热搜上挂着的发烧病例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当是只想着能早点放假回家过年就好了。等到公司通知放假时间后,因为我是实习生,工资是按照天数来算的当时是一天150。公司的正常请假流程也不是很规范,妈妈觉得不如早些回家过年,所以在正式节假日前三天我就请假回家过年去了,回家之后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就是下午三点了,妈妈做了一碗面给我吃,加了个蛋和肠,吃到嘴里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陈新,找到工作后好像也没怎么联系过了,而且陈新这个人从来不发朋友圈,只要你不想起她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示她的存在。我边吃饭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点进去想要查看一下她的朋友圈她最近的生活,其实主要是想看一下她朋友圈有没有公司的存在啊,或者还在不在汉海啊之类的,害怕我找她聊这些,但是她没找到工作让我有一种无形中在炫耀的样子。在我点开她的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两条横线和一个点的瞬间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试探性的点开聊天界面然后去发了一条你放假么,随着发出去的音效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很快陈新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我看到了诧异了一下,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陈新开口说“怎么了,你发生啥事了么,我还在汉海呢,还没放假,你回去了吗?”我被这一股脑的提问和热情搞得脑子宕机了,原先以为这么久不联系,突然找她会不会让她觉得我很唐突,等我反应了一下回答道“我还好啊,我请假回家了,现在已经在家里躺着了,你啥时候回去啊”这三个月的不联系好像也没有让我们的关系变得生疏,电话对面依旧热情的回复着“时间太短,家里离的远我就不回去了,在公司加班吧,三倍工资呢”我们寒暄了一阵过后,约定回魔都大家一起聚一下。
挂完电话拿起手机看热搜,发现之前看到的发烧案例在慢慢增加,开始有一些死亡案例了,给我敲响警钟的是我姐,我姐于奚比我大八岁,爸妈在连续两年看到于奚的成绩单后意识到这个账号在往后的打怪升级中很难取得胜利果断选择换新号。在得到了大号同意的前提下小号我出生了,一开始爸妈也是想要个儿子但是不强求,因为爸妈想要儿女双全,在我出生后上小学的时候,于奚在中考这个副本失败了,在那个对于知识改变人生这个观念不是很盛行的年代,姐姐的中考失利整个家只有我跟她比较难过,我难过的是等我上了初中之后没有姐姐在学校罩着我了还不能继承我姐的笔记本和作业,爸妈倒是没什么太大难过一直听信家里其他亲戚的说法觉得我姐长得不算丑,只要在适婚的年龄可以找个还行的男的就可以了。所以我姐去上卫校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不同意的,我当时还不是很懂,只是在跟伙伴一起玩的时候她们跟我说,以后你去医院打针就是你姐姐给你打,对于当时从小被姐姐当牛马使唤的我来说这真的是个噩耗,晚上回家对着爸妈大哭,请求她们不要让姐姐去上卫校,爸妈对于我的哭闹只是敷衍对待,转头对姐姐说“你要上卫校可以,我们也不想被你以后埋冤怪我们当初没有好好的培养你,如果你真的考上了高中大学,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是要给你上学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去支持你,我们可以出学费你自己在生活开销方面自己节制一点,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支撑你。”姐姐点点头然后对我翻了个白眼后走进房间。我看到她的白眼之后哭的更甚了,内心坚定以后她给我打针一定会下死手的。那一夜每个人都愁容满面。后来姐姐自己一个人上完了学考了护士资格证,然后自考上了一所医学院去进修,一步步走到了我们隔壁省会的三甲医院去工作了。
晚上妈妈准备给姐姐打电话询问她啥时候回家的时候,姐姐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姐姐给我发了条快递信息,让我去快递站拿快递,我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愿意去,以要跑路费为由拖拉着,我姐直接一个电话把我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你还是小孩子吗,上班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你要是不去拿,那你以后别用”我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当然只是当下的自尊不让我吃硬而已,我很强硬的回复说“好呀,不用就不用,好像谁愿意用你的东西一样”我挂了电话之后回到了房间刚想发朋友圈去吐槽一下我有这么一个姐姐。窗外就传来我妈大吼的声音“旧旧,你在房间干嘛,你姐让你拿个快递你都不拿,就躺着啊,起来动一动”家长永远会偏向于当下更有出息的孩子。在我家这个时间段不管是工资还是社会地位我都处于下风。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去快递站抱回家一个巨大的纸箱,打开一看全是口罩,我忍不住对妈妈吐槽,于奚是想要干嘛,偷盗医院物品回家倒卖吗,搞也搞一些值钱的啊”伴随我的吐槽换来的是妈妈的一个暴栗,“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姐姐能干这种事啊,肯定是医院的福利什么的,赶紧放家里去”,我把箱子抱回房间,出来厨房吃饭的时候于奚打来电话跟我们说现在这个形式不是很乐观,她估计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要值班,现在她们医院说情况有点严重,让我们在家要做好防护,去一些公共场合的时候记得戴着口罩。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去值班了,听了她的话我还是有一些后怕的可能因为从来没经历过但是爸爸就不这么觉得吃完饭喝了点酒脸红红的说道“就是危言耸听,哪有这么严重,我身边一个没有,我可不戴口罩,捂死了,人活着就是命,阎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我对于这个旧思想满脑子玄学的父亲本来就话不投机半句多,转头回房间。
在艰难抗争疫情后,我原先的室友离开了汉海回了老家,想要在爸妈身边,我就成了一个人,但是当时自己的资金确实也不足以去继续整租一个房子,在这么大一个城市里只能去选择合租,但是也不清楚室友的人品当然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最大的权利可能就是选择室友的性别。回了汉海之后我就立马找了陈新,因为过年期间就约好了回汉海之后要一起聚聚,在微信上沟通好去哪家店之后我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了,在饭店见到陈新的时候我都不敢认了,她褪去了之前的稚气和青涩,一席黑色西装扎个低马尾原先的齐刘海现在也不复存在了,看着极其干练成熟,那一刻我很羡慕,对她来说好像魔都真的改变了她,但是对于我就是换了个地方学习,跟之前的那个学生时代的我没有任何区别。简单的寒暄后我们进去饭店就坐。饭店是那种港式茶餐厅,来之前特意看了一下人均消费,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毕竟也是刚刚过完年拿了压岁钱的我。但是点菜环节我对着菜单完全不知道要吃什么,陈新很熟练的给我推荐了几个菜品,我也不懂就全凭她推荐的菜点了一遍。等服务员走后我就开始了我的采访环节,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好多,变成我高攀不起的模样。新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在一家咨询公司做销售,这些其实算是我的工作,适应公司”在我询问她回答中这顿饭也吃完了。结束后陈新问我住那边顺路的话可以一起打车回去,我面露难色“哎,说到这个我最近有点烦,我之前的同学回老家了,我得重新找房子,现在就是我看上的房子租不起,我租的起的房子我看不上,更别说什么室友人好不好了‘’陈新听我说完拉住我的手说”你也再找房子啊,我也在找,要不然我们合租吧,我也正愁万一室友人不好咋办呢,现在好了,室友找好了,就差房子了,”我听完陈新的话两人一拍即合,准备着手开始找房子,因为陈新是销售不用坐班,所以房子的位置在我两中间更加偏向我一点,租了个两室一厅,价格合适,她说因为目前工资比我高但是两个房间面积相差不大,所以就是付同等的房租,水电燃气费用她来就好,而我负责在她应酬到很晚的时候喝了酒的状态下去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