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画面中的三人是来自不同的组织机构，彼此之间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他们要找陈士波做的，是一批光学直角棱镜，这批棱镜是他们一个科技项目中要用到的元器件。

两个外国人中，

瘦子是搞钱的，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去获得他们国家的科技财政拨款，他需要胖子的科研支持。

胖子是搞技术实现的科学家，目的是做科技研究，他需要瘦子的资金支持。

瘦子是棱镜的付款方。

胖子是棱镜的使用方。

石峰本质上是和这批棱镜无关的，他只是相当于中间人。石峰的目的是为了做他的博士论文，而他的论文需要两个老外所做项目的中间数据。

三者的利益诉求，竟然都卡在这小小的棱镜上了。

总之就是，

老外卡在bug里了。

负责搞钱的瘦子脾气很暴躁，他用很刻薄的语言骂胖子：

“我要的是结果，结果，不是理由。这个项目竟然能被简单的棱镜拖了几个月，你就是废物，废物。如果耽误了财政拨款，大家一起完蛋。”

胖子也被骂急眼了，手中的铅笔快要被掰成两段。

“你不是我的老板，你不要这样和我讲话。科学是试验的科学，现实设备和理论计算就是有误差的，我就是需要很多种精度的棱镜，我要做试验，试验。”

瘦子暴躁的拍桌子：

“财政拨款不会无限的给你时间......”

陈砖听明白了，

第一，他们的科技项目涉及上亿美刀的拨款，时间还比较紧，如果3个月内没有达到计划的进度，项目可能会流失。

第二，他们卡在棱镜上几个月了，原因就是他们自身的需求不确定，需求在经常调整。因为是订单很少的非标准品器件，他们找的几家光学厂商都嫌弃不赚钱太麻烦，不和他们配合了。

第三，胖子的对这批光学棱镜的精度需求其实是两个维度：

一个维度是直角的角度，需要在90度0分0.1秒至90度0分0.2秒的区间内，但是胖子不确定具体的数值，因为可能是0.14秒，也可能是0.18秒。

另一个维度是平面的光洁度，需要在10纳米至30纳米之区间内，胖子也是不能确定具体数值，可能是17，也可能是28。

所以胖子改了好几次需求，把瘦子改暴躁了。

陈砖把父亲陈士波叫到一旁，在其他人听不到说话的地方，问陈士波。

“爸，客户之前说的需求是什么？”

“100颗直角棱镜，角度90度0分0.15秒，光洁度10纳米。”陈士波回答。

“就一组精度需求？”

“是啊，就一组。”

“爸，那你报价多少？”

“10万。”

“10万华夏币？能赚多少？”

“原材料到是很便宜的，就是普通的K9玻璃，其他主要就是人工成本，我和你妈要做一个多月。”

“爸，那如果精度降低一个数量级，比如角度90度0分0.1秒，不要小数点后面第二位的精度，光洁度在20纳米，是不是就很便宜了。”

“是的，这种精度很便宜，用高速的智能抛光机就能大批量生产，100颗棱镜，1000快钱都用不到，精密加工就是靠精度赚钱，差一个精度数量级，价格就相差很多倍。咱们是不做低精度的。”

陈砖了解这些基础信息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回到摄像头前。

此时两名外国人的情绪已经稍微平静了一些，但是还在不停地彼此埋怨着。

陈砖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下麦克风，用英文说道：

“我是工厂的副厂长，陈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