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镜书自然不可能坐着任她得手，轻松的接住了她的手，一击不成李芳宛眼底变得晦暗，又抬起另一只手要再行恶事。

瞧见她的动作李镜书眼中有冷意一闪而过，直接伸手将李芳宛用力一拽，转而掐住她的脖颈，又趁其不备从她的发髻上抽出了一根簪子在她的脸上比划。

这变故惹得众人一阵惊呼，却又碍于李镜书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又恐引来长辈，只得小声恐吓。

李镜书充耳不闻，将人又拉近些许，低声道：“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不错，我若在上头刻上些好看的样式，想来会更不错。从哪下手好呢，这？这里？亦或是......这里。”

随着她说话，手上的发簪也不住地挪动，从唇角划到眼角，众人瞧着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手抖闹出人命来。

见状，李芳宛的身子也是下意识地一僵，颤着声道：“祖父向来最是疼我，你胆敢动我！”

对此李镜书微微一笑，捏着发簪加重了力，原先贴着面颊的发簪便陷进去了些许，吓得胆小的姑娘闭上了眼。

李芳宛也是紧闭双眼，眼瞅着就要叫出声，又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唇。

接着，便听得耳畔传来一声嗤笑：“我的九姑娘，不过是一根发簪，怎的吓成这样。”

李芳宛先是一怔，而后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李镜书不作理会，又用发簪在她面上划出了几道红印子，这才满意地收回手，又斜斜地将发簪插了回去。

面上笑意不变，手却用力地收紧李芳宛的脖颈，声调骤冷：“今儿祖父寿诞不便生事，下次你若再敢嘴贱，我便划烂你的嘴，想来那场面定会比如今要来得好看。”

李芳宛吃痛一声，想要怒斥李镜书却又发不出声来，只能对着李她怒目而视，口中不停地发出不甘地‘唔唔’声。

李镜书像是腻味了这无趣的游嬉，随手松开她，道：“过会要去祝寿，莫要在祖父面前露馅了，可听清了？九姐姐。”

说罢，李镜书便笑着起身，围观的众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让出条道来，她朝人颔首示意过后便径直向外走去，是以她也没瞧见身后李芳宛怨毒的眼神。

临至岸边时变故徒生，身后不知何时起了一阵喧闹，李镜书正要回头，便忽觉腰侧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接着身子便控制不住地向前扑去。

“姑娘！”

伴随着尖叫一同响起的，还有沉闷的落水声，几乎是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得一名着青色裙裳的少女瞬间被湖水吞没。

落入湖中的李镜书也听见了那声尖叫，下意识地张口想呼救，可她忘记了她此刻身在水中，声还未出，反倒呛了几口水。

再合上唇时已是来不及，冰冷的湖水开始肆意侵占她的口鼻，叫她呼吸不顺，脑海中一阵嗡鸣。

今日为着赴宴，李镜书所着衣饰皆是些华贵繁琐之物，如今被水一浸更是沉重。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累赘在将她往下拖，越往下那水越是寒凉，叫她四肢逐渐卸了力。

意识开始模糊，费力抬了抬眼皮却只看到了水波流动，岸上的说话声也由着水面隔了一层，仿佛远在天边，叫她听不明切。

于是手指不安地动了动，恍惚之际，她感觉自己似乎碰到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