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让拱手道:“冉让在。”被肌肉撑得鼓鼓的戎服勾勒出他发达的胸背和手臂。
“你的兵现在什么情况?”
“已经熟悉了号令,只是良莠不齐,有的人本有武艺,刀枪弓马都娴熟,有的对武器使用还不熟练。不过,他们个个士气旺盛,说练了这么久,也应该狠狠揍一下胡氐了。”
“哄”在座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冉让说的是刚入伍新兵的普遍现象。刚学武艺的小白,学几天就自以为天下无敌,有几年习武经历的,又希望能得到实战机会,因此他们看似士气旺盛,其实是无知无畏。
对新兵来说,第一仗非常重要,若第一仗取胜,他可能成长为名将,若第一仗失败,他能否成为合格军人都成问题。
卫楚问:“弩用得如何?”
一名合格的弓箭手需要三年时间培养,而一名弩手只训练一天即可。
“每名士兵皆会操作。”
卫楚手一挥:“你以两个屯队为一组,分五组前往阻击,迟滞阆中军。记得我课堂上教过你们的18个字游击战策略吗?”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冉让骄傲地一口气背了下来。
“尤其要利用夜晚轮番骚扰,不能让氐军睡好觉。每人携带一口腰刀和一张弩,带上3日的粮食。以每日急行军100里的速度,后日下午接敌,先用弩箭,弩箭用完就用标枪,尽量避免短兵相接。”
对新兵来说,成本最低又最容易的是标枪。巴西地区森林茂密,到处是可以制作标枪的树木,削尖就可以用。
“明白。”
“廖琛。”卫楚又喊。
“廖琛在。”
廖琛是汉中财主的幼子,今年21岁,他自小习武,又有才学,没有赶上学兵堂一期,便等到了二期,在二期担任班长,由于班上是200人,也称为曲长。
“你们虽未毕业,但学以致用,编成一组归入新兵营建制,要服从学长的指挥。”
“诺。”
——
苍溪到汉昌的官道绵延曲折,地上潮湿不堪,弥漫着腐烂树叶的味道,由于是在崇山峻岭中,因此这条官道不是隐没于两山之间,就是被参天大树遮蔽。行在这条山路上,长久的狭窄视野让来自北方的氐人有一种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