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洪穿过这些被火箭射得后退的士兵,耳边只听得“咚咚”响,他的盾牌上落了两支火箭燃烧起来。
他抽刀砍掉燃烧的火箭,又抓住盾牌往前跑,见身材结实的督护王怀提着一支圆盾,挥舞着大刀,嘴巴一张一合,被士兵们裹着往后退。
看来刚才前军的号手虽然吹响了号角,却并未阻止士兵们的混乱。
蒲洪来到王怀面前才听见他在喊:“不要慌,不要乱。”
见蒲洪出现,王怀红着眼睛朝他大喊:“广世,怎么办,怎么办。”
蒲洪并没有立刻回答王怀的话。他举着盾牌来到被摆成障碍的辎重车前,这里原本并排着九尺大楯,现在都已经烧得只剩下焦木。
耳中箭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盖过了士兵们的喊叫声和火烧的“噼噼啪啪”声。
这里是最前沿,也是箭镞最密力道最强的地方。
他伏在辎重车车厢边,将盾牌扔在地上。护兵以为他的盾牌掉了,急忙将自己的盾牌挡在他面前,被他一把推开。
他慢慢从车厢上探出头去,一边躲着射来的箭镞,一边越过辎重车上的盾牌焦木朝前观看。
前面40-50步远处,延绵2里的地面燃烧着无数小火堆,约有1千名身着绛色戎服的晋军弓箭手们排成一排。他们搭箭上弦,将箭头往地上的火堆一伸,箭头立刻着了火,然后斜着朝天猛地一弹。
那火箭划着弧形,远看着还慢得像巡航导弹一样,近了却速度飞快地扎了下来。
这些弓箭兵一边射击一边慢慢朝营帐接近。
蒲洪将目光往那些弓箭兵身后看去,一箭之地以外,还有一排同样数量的弓箭手持弓屹立,再后面就是2,3里外延绵起伏的群山。
只有2千人,蒲洪心中疑惑。
“嗖”一支火箭燃着火插进蒲洪面前辎重车上的土袋子里,火箭上的火焰缥得他的脸热辣辣的,一点泥土溅到他的脸上。
蒲洪抹了一把脸,吐了吐嘴唇上的泥土,弯着腰在护兵盾牌护卫下回到王怀身边:“我调弓箭手来,先压住阵脚。”
王怀一把抓住蒲洪的肩膀:“广世,快啊,全靠你了。”他哭丧着脸。
若再不能压住阵脚,他的士兵就要往中军溃败,若冲击了中军,他王怀的人头就要落地。
蒲洪拍了拍王怀的肩膀,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回返。
蒲洪出了前军营帐就来到正在待命的3千弓箭手阵前。费佗在护兵们簇拥下正焦急地看着前面的营帐,见蒲洪到来,忙问:“怎么样?”
蒲洪向费佗报告了看到的情况。费佗骂道:“么的真是个废物。”
蒲洪道:“阿父,事情紧急,我带2千弓箭手去压住阵脚,再让骑兵两翼包抄。”他希望得到费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