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求人族能延续、繁衍、壮大。

所以他是圣贤，兼人王。

所以人们更喜欢称他为圣贤，而不是初代人王。

在乎血脉的，只有他们这对愚蠢的父子。

圣贤最不成器的嫡系后人。

他惨然一笑，看向一旁的萧阳，神情变得慈祥。

“孩子，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萧阳上前几步，在他面前半蹲下来。

即便姬芳在最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于人族都是有功的，而且是大功。

在今天之前，萧阳对他都极为尊敬、爱戴。

现在，依然尊敬。

姬芳抬手，抚摸着萧阳的面庞，笑容慈祥。

“我时间不多了，幸好你及时出现。”

“看来真的是上苍眷顾我人族，竟将你这人王体送下凡来。”

“你真的很强大啊，我人族真的逆天改命了。”

萧阳略微迟疑，纠正道：“我不是人王体，我是人皇圣体。”

“……？”姬芳愕然，所有人都愕然。

姬芳怔怔地看着萧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也大抵如此。

就连爷爷萧明、叶采薇，都面面相觑。

哦，原来你不是人王体，而是人皇圣体啊！

嘶，感觉更厉害了呢！

那我人族不是更强大了？

姬芳怔了半晌，才哭笑不得道：“好吧，你是人皇圣体。人皇圣体，我更欣慰了，也能更安心的去了。”

“爷爷！你不要走！”粉裙少女抱住他放声大哭。

“可心已经没有父王了，可心不能再失去爷爷了！”

娃娃们也都哭了起来。

“太爷爷不要说这种话啊！囡囡害怕！”

“太爷爷你是不是要死了？不要死啊！”

“闭嘴！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太爷爷可是人族的守护神，才不会死呢！”

“就是，太爷爷要是死了，我人族不就灭亡了？”

“把他们带下去。”姬芳被吵的头疼，摆了摆手，只叹息快死了都没个安宁。

是的，他真的快死了。

本就重伤在身，又被十几道纯均剑气入体。

再加上大悲大喜，大悔大悟，情绪起伏过于剧烈。

体内伤势已经彻底爆发，再也压不下去了。

现在他浑身无力，连呼吸都困难。

但是，他不介意。

人族有萧阳，他很放心。

他只后悔，人生的最后竟然做出那样的选择。

让先祖蒙羞，让后人鄙夷。

“萧阳。”他拿上萧阳的手，与粉裙少女的手握在一起，神色一正。

“我知道，你和叶家那丫头情投意合。”

“但，看在我圣贤先祖的份上，让可心做王后——不，皇后。”

“让圣贤血脉，能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

“可心有了好归宿，我也能安心坐化。”

“请恕我拒绝。”萧阳蹙眉，抽回了手，“我心里的皇后，只有采薇一个。”

叶采薇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既是人皇，怎可感情用事？！”

萧阳不娶姬可心，不立姬可心为后，姬氏部族如何收心？人族内部如何安稳？

萧明和萧昀相视点头，也劝道：“孩子，现在大局为重。”

萧阳却仍是摇头：“现在人族大势全系于我一身，我便是大局！”

众人：……

好吧，确实是这样，现在是萧阳想怎样就怎样，别人没有那个实力去胁迫他。

他想娶谁就娶谁！想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

姬芳苦笑，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又看向台下众人。

“把灵石都拿出来吧，助我们人族的新皇，升上大先天境！”

“谨尊太上王命！”众部族首领欣喜应和。

让他们上交灵石，还一个个这么开心。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