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芳沉默片刻，叹道：

“若能以孤之死，消弥贵族之猜忌，换我人族一条生路。”

“孤，愿自裁谢罪。”

说罢便起身，摘下王冠，转身给一旁的姬华戴上。

然后面向牛魔使者，闭上眼，神情释然。

“吾今日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吾儿，理当自裁谢罪！”

说罢，便一掌重重拍向自己胸口。

“嘭”

苍老的身躯缓缓倒地，气息全无。

一代人王，大先天境强者，就此陨落。

他是如此的干脆，连遗言都没有留，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这就，真自裁了？

虽然，他本就快死了。

可……

众人都是神情一黯。

“爷爷——！”

姬可心哭叫着扑了上去，伏在姬芳的遗体上恸哭不已。

牛魔使者看着这一幕，不为所动，抬眼看向面色煞白的姬华。

“今后，你为人族新王，当知晓自己该做什么。”

姬华即位为王，却完全没有开心起来。

而是，苦涩、惶恐、焦躁。

他爹姬德死了。

他爷爷姬芳也死了。

姬氏部族现存的唯一一位先天境强者，姬青龙，又是站萧阳的。

而他，一向与萧阳不和，互相看不惯。

以萧阳的正派，即位之后肯定要追究他过去犯下的罪责。

而他犯下的那些罪责，按人族律法，够他死好几次。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发狠。

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使者大人……”

他正想曝光萧阳的存在，却被忽然闪入大厅的黑影打断。

“萧……”

国师楚南晴闪入大厅，右手指尖捏着一枚银指环。

进来后，她才看见雄壮威武的牛魔使者，霎时噤声。

厅内瞬间死寂。

“轰——！”

萧阳和牛魔使者，同时动了。

众人大骇退避。

“噗咳”

国师楚南晴瞬间筋骨尽碎，被体型庞大的牛魔使者冲撞出大厅。

“咔”牛魔使者似是咬碎了什么，双眼血光大放。

“轰”四蹄落地，又甩尾、转身、角顶！

“铛——！”

从后厅冲来的萧阳，一拳轰在它的螺旋角上，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

这自然不是萧阳想打在它角上。

而是它反应迅疾，用角挡下了这一拳。

但是，一拳可挡，神通呢？

大神通·龙蟒吞天！

萧阳又一拳轰出，恐怖巨力竟直接将牛魔使者砸跪在地。

龙蟒虚影沿着螺旋角冲进它的体内，大肆吸取它的气血，并在体内大搞破坏。

“吼——！”牛魔使者大吼，正要调用灵力将龙蟒虚影逼出体外。

但，萧阳第二拳已至。

“嘭！”一声闷响，牛魔使者硕大的牛头，被萧阳一拳重击在地。

“受死！”萧阳厉喝，又一拳砸下，将正要抬头的牛魔使者轰进地砖。

“嘭嘭嘭嘭”

左右开弓连续重拳之下，大理石砖硬生生凹陷地下四五尺，碎石飞溅。

牛魔使者很快口鼻溢血，大脑晕眩，再起不能。

萧阳终于停手，没有直接将它打死。

若它死在这里，城外的牛魔统帅会直接下令进攻，摧毁烈阳城。

因此，它还不能死。

萧阳转身，冲到厅外广场上的楚南晴身旁。

“国师！”

萧阳面色难看。

楚南晴的身体，已经烂成一滩肉泥。

鲜血在地面晕染开，在她身下形成一朵鲜艳的血花。

“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