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瞬息间的失神,贝振就觉察到他不是找他的对手,要是赵铁有意了结他,之前就可以打昏他。
事不可为,他也有自知之明。
“我认输。”他的情绪有些莫名,看了眼赵铁,忍不住咽了口唾液,看他就仿是看到一头恶魔,是那么邪恶,杀人盈野。
犹豫再三,他直视着赵铁的眼眸。
“那是真的吗?”
他有些难以置信,觉得他也是沾过鲜血的人,但要他不分老弱的杀戮,自问还有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来自北地南方的他在生活的郡县承平已久,没有边境人的那种危险悬挂在心头的威胁,有些北地人的铁血,亦有燕京人的儒雅。
骨子里多少受到燕京方面的性情影响,对于敌人,他可以动手,但是对于无辜者,他就有些下不去手。
赵铁从贝振的视野中远去,没有回答他。
贝振想起黑袍在北地人眼中的印象,嘲弄的笑了笑。
我这不是废话,被称为侩子手的黑袍不正是做这些事,族内不是早有警告,我竟连他杀戮场景都备受煎熬,意志真是不堪一击。
他收起长枪,转身离去,身形有些沮丧,像是被打击到了什么。
“我靠,这就认输了,我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有人骂骂咧咧。
同样是位于贵宾观众席一侧的丹凤侍女则是目送着赵铁离去。
意志打击,这个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以收束起来的杀气混合着道力去冲击人的意志,大胆至极,他不怕一旦对手的意志坚如磐石。
若是别人不受影响,那不是先输一手,不过以他黑袍那种人,他应该是有足够的底气才这么做。
她在这一刻对赵铁起了一丝兴致,想着该如何向丹凤汇报她的观察。
“后生可畏,只怕这人手上的杀戮不少,不然岂是那么容易影响到他人,黑袍不愧是黑袍。”
旁边有人一副敬畏有加地向穿着黑袍的人说道。
而奉命来观察的黑袍则是看了眼对方,什么话都不说,起身就离开。
另一个场地,一场比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只见场上水浪蔓延,时而抽打,时而游缠,时而直扑,向着踏浪而行的凌风袭去。
看似声势浩大的攻击,但却没有对凌风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我不信,不可能。”仿是感觉被戏耍的人有些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竟毫无办法,猛地双手插入水浪中。
霍然,水浪砰的一声,惊起丈余海浪,如滔滔江水冲向凌风。
“不错的水行仙术,只可惜执着于大威力,大而不实。”凌风傲然的点评一句。
他的脚下一踩水花,借助水中的浮力,身形晃动,剑光仿是无物不破般直穿水浪,行云流水,瞬息来到了对手的身旁,剑刃抵在对方的脖子。
“你输了!”
对手眼眸有些失色,口里喃喃道,“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随后,他有些受打击的离场。
不管是谁,人都会有些自信心,本以为能做的更好,谁知事实残酷,告诉他自大了。
凌风没有安慰对手,他只是在熟悉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收起剑器,他步离场地,刚一出来迎面就是一个熟悉的人,大步阔步地向他跑来。
“对面结束了?”
这人是他早前一次任务结识,今天更是自告奋勇给他帮忙监视赵铁这个对手。
说起来,道刊上的三人,以凌风在道院的人脉圈子最广。
对方的到来,说明他列为对手之一赵铁的战斗也结束了。
“是的,风哥,我觉得你该重视他,他绝不止四十多名的实力,刚才的战斗,他就没有出个一怎么说,可能出过一招,但我看不出来。
他的对手就像是呆愣了,遇到了什么恐惧的事,随后就认输了。”
听完来人的述说,凌风眉头微微皱起。
黑卫的起源三仙术根本就没有他说的效果,以黑袍出了名是不收无用之人,凡是无用之人都早早就被残酷的挑选法则给淘汰。
短短半年不到,道院就死了三个新手黑卫。
赵铁能被众多师长重申注意的人,肯定是我最强的威胁之一,我是大意了,被那个名次影响了些,不该让他去观察,浪费了一下机会。
他的心里有些后悔,觉得昨日太过大意。
“劳烦你了。”事已至此,他还是向给他帮忙的人恭维一句。
“应该的。”
两人向不远处人群而去,那些都是他相熟的人。
不远处的斗场忽然惊起一声巨响,战斗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