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想……想……”
“不必憷场,在我恶人谷,一切诸行不舍贪执、不受果报、不合正法、不取旁见、不遵礼制、不论善恶。”
严荡舔了舔嘴唇:“小人想……想跟其中一个解带脱衣,好生欢爱一番。”
那长衫男子轻蔑而视:“只要一个?”
严荡受宠若惊:“都……都要!”
长衫男子扭头看向三女:“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服侍?”
三女被谷中恶人掳来,虽日日都要供人消遣,却都还知羞识廉,听得要在此处服侍,均不肯迈动步子。
长衫男子骂道:“臭婊子,装什么清纯,叫你们干嘛就干嘛!”他扬手一挥,一道绿雾流入他近前的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声也未出,便七窍流血而死。
另外二女惊恐万状,不待长衫男子吩咐,便爬到严荡身前,将彼此衣衫褪尽,便要就地服侍。那严荡虽是花丛老手,却也不曾当着他人之面苟合,他惶然道:“在……在这?”
屋内之人叹息道:“阁下善不能善,恶不足恶,还是请回吧。”
严荡急了眼,此人明明说了“不论善恶”,为何又说他不善不恶?他发急扑倒一女,也不管甚么礼义廉耻、云雨前戏道:“大人,您看,小人能……能作恶!”
“市侩,看来此人有心无措,不知何为至恶,你来教一教他罢!”
长衫男子闻言,走到苟合的男女身边,一手抓住女子的细颈:“怎么样,严兄,是不是觉得紧多了?”
严荡满头大汗,连声附和。长衫男子的爪力却愈拧愈紧,那女子渐被她捏的双目翻白,少顷,便断了气。
严荡与那女子正面相对,忽被她用眼白直勾勾地盯着,吓得魂飞魄散。
“你身陷邪淫,却会的太少。”市侩在严荡耳边刻毒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严荡惊魂未定,半晌,才浑浑噩噩地起身,走向剩下的那名女子。那女子清泪阑干,不住恳求他:“不要……求求你……”
严荡扼住那女子的咽喉,疯也似的爆发出一阵狂笑:“嘻嘻,嘻嘻嘻!”
直至这女子也没了声息,屋内的元首才道:“阁下可以入我恶人谷了。”
他继而放声厉笑:“我说过恶人谷不论善恶,你一开始选择放过这三女,亦可入我谷中。而你既放不下淫心,又放不开淫心,所以我才说你善不能善,恶不足恶啊!”
许许多多的人随着此声聚拢过来,这些人或为杀生亡徒,或为窃财惯盗,亦有破戒僧侣、妄语妖道、浮浪子弟、恶口山贼、两舌市侩、悭贪悍匪、瞋恚恶霸,以及屋中那位邪见元首。
凡此种种,占尽十恶,便是恶人谷的十大恶人!
严荡对周遭浑若不觉,围聚过来的恶人们亦一言不发,漠然注视着这荒谬的一幕。
而那一开始便坐于此地的老道,始终目不暇视。他目光呆滞,浊目一眨未眨,此刻却突兀张口道:“夫道有情无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
他口齿不清,言语支离,胡乱自语了许久,才木然结语:“道明……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