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乐这头的气氛活跃非常，夏衡那端却是异样沉闷。

夏衡闷头疾走，直到村碑石前，才停住脚；跟在后面的风怀信，不疾不徐，偶尔低头看一眼悬在空中的灵摆。

“想清楚了吗？”风怀信在夏衡强烈的注视下，收回了灵摆，缓缓开口。

风怀信眸光闪动，他知晓夏衡还在犹豫要不要应下那个条约。

“还没。”夏衡推了推眼镜，眼露不悦，“你们也不允许我多想，不是吗？”

在参观特殊事件处理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哪儿不对劲，直到风怀信带着他们走进了能力检验中心。

“尝试一下？”风怀信拍了拍身旁的一台立式机器，对着夏衡说道，“这个是近几年新增的设备，出错率低。”

夏衡沉默不语。王德瑞兴奋地在满是机械的空间里到处乱窜，最后停在了风怀信跟前，激动地问道：“我能试试吗？”

“当然。”风怀信朝旁边退了退，给王德瑞留出空间，“铭牌上有使用说明，自便。”

王德瑞反复搓手，发出嗤嗤的憨笑声。他凑近看了眼说明书，兴冲冲地走进内舱，没一小会儿，就走了出来。

“感觉咋样？”夏衡揽过王德瑞的肩，笑问道，“超能力？还是特异功能？”

王德瑞无语地斜了眼夏衡，撇嘴不满道：“一般，没意思。”

“没意思吗……”风怀信拿过检测机吐出的检测报告，看着上面的文字报告，迟疑道，“灵体吸引体质？”

风怀信的目光从报告上挪开，深深凝视着面前这个染着黄毛，戴着耳钉，看起来凶得很，实际上已经白了一张脸的王德瑞。

“还好吗？”风怀信将手中的纸递给夏衡，对王德瑞低声问道。

方才还朝气蓬勃、兴致高昂的少年，现在却是一副植物打了霜似的萎靡模样。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可惜了……这么害怕灵体的话，真要招进部门，也是一个麻烦啊。

夏衡粗略浏览了下王德瑞的报告，两页纸，精简的字数加上直观的图表，搭构出了王德瑞的能力属性。

“王德瑞，你怕鬼啊？”夏衡拎着单子到王德瑞面前，戳着“恐惧”二字，憋笑闷声道。

“这机器有问题！”王德瑞红着耳根子，迅速扯过报告，将其揉成一团，丢入脚边的垃圾桶里。

顺利处理掉“黑历史”的证据后，王德瑞扬起脑袋，扯着笑：“哈哈，夏衡，你要不也试试？”

笑我？你小子等会儿别让我抓住把柄……

王德瑞想着，嘴角疯狂上扬，怪异的笑声不断从喉间冒出，让夏衡不自觉寒毛竖立。

夏衡翻了下白眼，说道：“没兴趣。”

王德瑞不甘示弱，他用食指反复戳着夏衡的肩膀，带着贱贱的笑，嘴上还不忘说着你小子不会是不敢吧之类的话语。

夏衡被王德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的声音闹得头皮发麻。他拍开王德瑞的手，迅速挪动着步子，站得离王德瑞远了些。

风怀信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夏衡，双臂交叠，静静靠在机器边上。他转动着眼珠子，像是想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慢慢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