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水区警局审讯室，顾凌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的廖子山。这个人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作案被抓住的颓废之感，相反廖子山的状态十分放松，甚至打起了哈欠。

“精神点！问你的话都要如实回答！”旁边的警员呵斥了一声，廖子山的身体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

经过询问，开车的那个人叫韩仕，几天前找到廖子山让他帮忙找几个有特征的男孩女孩，年龄在六七岁左右。

说到特征，并不是物质层面的。韩仕让廖子山找的孩子都是在心理上受过创伤或者家庭情况不太好的。这些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很小就经历过了黑暗。

另外，廖子山也交代了他的信息来源，城市里其他收废品的人。他们会在收废品的时候问一些家庭情况，久而久之就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世纪雕塑公园的女孩是韩仕的最后一个目标，那个女孩本来就是被贩过去的，为了找这个女孩我真是煞费苦心，我劝过他说这个地方太靠中心了，容易被抓，他不听，这不就进来了。”

警员在电脑上敲打着笔录，廖子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嚷嚷道：“各位警官，我认罪了，别问了，快把我关起来吧。”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凌突然开口发问：“其实这个地方是你特意挑选的吧，下午六点这个时间也是。”

廖子山笑笑说：“警官我这是贩人不是逛街，时间地点还能任我挑选的？”

“但是韩仕不知道啊，这一切只有你和你老婆知道。你计划好了一切，让你老婆打电话给警局，目的就是把你俩送来警局。你从进来就一直是放松的状态，甚至想睡觉。刚才又嚷嚷着要被关起来，你在害怕什么？”

廖子山看着顾凌，脸抽了两下，“我老婆打电话举报我？警官你开什么玩笑......”

“你不想说也可以，我们审完你就可以走了，先跟你说好，警局不会准备晚饭。”

这位中年男人一听这话明显的着急了，他朝顾凌嚷嚷着，说什么不合规矩，不能把他放了这种话。顾凌拍了下身边警员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廖子山这边晾他一会儿，咱们不急他着急，等他想说了再聊。”顾凌留下一句话，便去到了另外一边。

刚到门口，就看见丁鹏和潘卫德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顾队，那个韩仕真的是一点也不配合，不仅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说着说着又不说了，我看他就应该去写小说，脑子里那一套一套的......”丁鹏抱怨道。

潘卫德也是满肚子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滑头的犯人。审了十来分钟，就姓名性别年龄这些基础信息确认了，其他的毫无进展。

“潘哥，肖梅芬我们请来了，现在在会客室。”一个警员小跑过来说道。

“走吧，希望她能省心点。”

顾凌跟在潘卫德身后，透过会客室的玻璃，他看见了肖梅芬坐在桌子前，双手握住纸杯。她也是听见了动静，抬起眼跟顾凌对视了一下。

“肖梅芬对吧，我是潘卫德，这边两位是市局的警官，这次请你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