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安眼里的景象却大相径庭,只见李山的神魂被铃声吸引,飘飘荡荡而来。
“回去!”
道人指决再变,向着棺内一指。
那神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没入了棺材之中。
顿时,铃声消散,阴风退去。
陈安擦了擦额头汗水,挥手示意李家夫妇。
“小安,这.....”
妇人望着棺中的儿子,脸色好像稍稍有了些许红润,但却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大山神魂刚刚安定,夜间阴气太重,明天太阳一照,阳气萌发,就会醒过来,再睡个几天几夜就没事了。”
陈安说着突然面色一变,伸手向空中一抓,摊开来却是只符鹤。
一道神念传入脑海。
陈安微微皱眉。
“师父竟然在此时召我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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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观内,一片死寂。
后院厢房,空气中弥漫药香和一股无法言明的怪味,好似....尸臭。
“嘿,哈!”
黑暗中突兀想起一道怪异的笑声,“你终于敢来看我了。”
“这么多年了,你可想明白了?”
“我想尼玛的头!哈哈哈哈哈哈.......”
“唉!”来人叹了口气,“本座不是来与你斗嘴的,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火光乍现,燃亮了墙上的油灯。
冲虚真人缩回手,转过身看向案台。
只见那案台上有个尺许高的罐子,大肚窄口,最瘆人的是那罐口处竟顶着一个男人的脑袋。
那脑袋光秃秃的,不但没有头发,连眉毛胡子都不见半根,白胖的有些臃肿。
此时那颗脑袋正死死盯着冲虚真人,很明显,刚刚的怪笑声便是从他这传出的。
“来来,走近点让老子瞧个清楚,身上是不是生了癞疮。”脑袋嘎嘎怪笑,“快了,快了,你这只癞蛤蟆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有龙虎气镇压,没有大碍的。”冲虚真人的语气平缓,就好像在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聊天,“而且本座正在炼制人傀,很快就能摆脱妖身了。”
“人傀?”男人的五官抽抽了几下,“是个好办法,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你干的出来。”
“不过那有什么用,你偷了府司的东西,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捉回去,到时候将你压在镇妖窟下,让你也尝尝永世不得翻身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无妨,”冲虚道人一挥拂尘,“本座已经疏通关系,入朝之后,自有国师为我说情。”
“放你娘的狗臭屁。”
那脑袋破口大骂,罐子剧烈摇晃起来,终于“啪”的一声重重掉在地上。
罐子碎裂开来,混杂着粪便尿液和黄符的五脏六腑淌得到处都是,空气中的骚臭味瞬间达到了顶点。
那脑袋浸在垢物中,犹自骂骂咧咧个不停,各种污言秽语,连临街的寡妇听了都脸红发臊。
突然,房门开启,一个纸人走了进来,到冲虚真人身边,朱砂点缀的嘴巴无声开合了几下。
冲虚真人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忽然转身,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本座劝你早点把功法交出来,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或许可以让你早点超生。”
“还有。”他顿了顿,冲着纸人恶声道:
“把脑袋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