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天气好冷啊，为什么他们不穿上厚衣服呢？他们不冷吗？”小女孩软糯的声音打破了末日之城的寒冬。

“他们没有。”回答的声音将寒冬再次宣召。

“我记得我的房间还有不少呢，我也穿不了了，给他们吧。”

“不能，即便你将那些旧衣服全烧了，你也不能给他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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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又一个大荒之年，皇城外，帝国的公主正带着一队侍卫和一些粮食布施。

十年的时光，足够让原本软糯可爱的小女孩成长为楚楚动人的少女。

“公主大人又来发吃的了！”面黄肌瘦的难民此刻已经饿了三四天，用着吃奶的力气发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嗓门。

其实不需要任何宣扬，在这个时候，免费的粮食都能瞬间吸引无数人。

如果没有侍卫手中的长枪维持秩序，现场必然已经是一片混乱。不过还好，侍卫手中的长枪还在，混乱没有发生，一切都似乎井然有序。

“公主大人！”有个小孩借着身体优势，穿过了负责保护公主安全的侍卫们，拿着一朵半焉的白花，递给公主，“公主大人那么漂亮，就像花花一样！这已经是我能在沟沟那边找到的最好看的花花了！”

“贱民！”公主正想接过孩子手中的花，侍卫却上前一脚踹开了孩子，小孩吃痛地捂着肚子，在疼痛下眼泪已经止不住，却没有哭出声，手脚并用、半走半爬地回到难民堆中。

“侍卫长！你干什么！”公主正想上前看看孩子的伤势，却被侍卫长拦下。

“公主大人，您作为帝国目前唯一没有出嫁的公主，您一定不能做出任何贬低自己的举动。作为宫廷的侍卫长，我除了保证您的安全，更要保证您的高贵！”

“这个小贱民肮脏至极，更拿着不知道从那个臭水沟边摘来的野花，既弄脏您圣洁的双手，又侮辱您至高的身份，仅仅给他一脚已经是对贱民不知无罪的宽恕了。”

“你！”公主心中对侍卫的怒火难平，可按照皇室规定，只是公主的自己，没有实权处罚一个由国王任命的侍卫长，他甚至可以借着处罚的由头再祸害那些难民。

公主冷哼一声，见那个孩子已经自己离开，只好继续主持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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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的腐朽已经深入骨髓！他们在平民的血肉上大块朵熙！”

“曾经带着帝国辉煌的氏族，他们的后人要么昏聩至极，要么残暴不仁！我们必须推翻这一切！”

“皇权帝命，岂是父荫！”

帝国很强大，强大到攻无不克，奇景层出；帝国也很弱小，弱小到仅仅半月，它便覆灭了。

只是新迎来的，是旧日帝国的转世轮回，还是未知前路的新生之途，犹未可知。

但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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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寝宫在那边！”

“这里还有不少！”

“抢啊！”

“你们都该去死！！！”

“东西…东西都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哀嚎声、喊杀声、叫骂声、求饶声，少女在床底下听着这些从未听过的声音，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与她一同躲在床底下的仆人的恐惧，而是好奇，与不解。

“砰——！”随着猛然地破门声，仆人的身躯抖如筛糠，在叫骂声中，她们被发现了。

当锋利的刀锋将要落到少女的脖颈时，一人突然喊道。

“达根等等。”名为达根的男人也是个好手，再加上没用多大劲，刀锋轻易就给停住了。

“怎么白誉，这个皇室你认识？还是，嗯？”达根用肩膀撞了一下白誉道，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当然，除了那个仆人和少女。

“不是。”白誉将少女护至自己身后，“她去年冬天给了我一件衣服。”

“呵呵，你小子居然还相信皇室这些假仁假义？别怪我没提醒你——”达根话锋一转，“大清扫结束之前，要么你自己把她解决了，要么上面下来人当着你面解决了。”

“或许还一种情况，你们一起被解决。如果留下皇室的孽种，即便是他也保不住你。走！”

嚓——

刀锋落下，仆人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脖子倒下，恐惧的瞳孔中倒映着达根几人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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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誉将少女带到一处空地，路上有人见到了想动手，但看到是白誉后也基本都放弃了。

“对不起。”白誉将少女的双眼蒙上，长剑搭在少女的脖颈，“如今的现状，是你必须接受死亡的命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你最后一丝的尊严。我会让你痛快地死去，摘下你的头颅，随后将尸体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