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为师准备效仿名家先人,办一场辩学会,学士们且看,这个水晶瓮里有宗门里养的灵鱼,它们如今游得这般灵动。
今日我们就以‘鱼之乐’为辩题,来论一论鱼有何乐,其乐真否,若鱼乐,何以见乐,若鱼不乐,何以见不乐。认为鱼乐者,请往左学区就位,认为鱼不乐者,请往右学区就位。”李麻讲完,便示意让大伙动身。
这时马泽超准备去右学区就位,然而,大伙都动身了,只有姜望还安静地坐在原位。
他顿时不解,还以为姜望没听课,“你怎么起身,还呆着作甚?”
“你先过去吧,不必管我。”姜望游刃有余道。
马泽超见他精神稳定,也不再多言,只是每次姜望嘴角一抿,他就有种特别的预感,因为,这个动作在上次姜望上台讲学时也出现过!
他该不会又要搞事情吧?
上次还真让他装到了,这次马泽超还真不信他能再整个大的!
都是人,凭什么他这么优秀?
马泽超表示这事肯定不会再次发生。
李麻见学生们陆续就座,正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时,忽然看到一道身影依旧矗立在中学区,此子目光深邃,正襟危坐,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两旁的人看得那是热血沸腾,莫非姜师兄又要和长老对弈了?
“姜望,尔等坐在中学区是想作甚,莫非是不满为师之举,意图与为师对辩否?!”李麻还是头一次见一个学生敢这么拽的。
要知道,姜望在去郢都之前,在宗门里一直口碑不错的好修士,长老们眼里的老实孩子,师妹们眼中的热心师兄。
当然,那是以前。
姜望面色波澜不惊,他挺直腰板,“李长老,请恕弟子失礼,弟子不认为这个辩题目前有弟子认可的答案。”
大伙一惊,满脸好奇,林淼淼更是瞪大眼睛,真不愧是她那英明神武的大师兄!
公然在学堂对峙李麻长老,似乎在百年来他是第一个,因为百年前对峙李麻长老的弟子,基本都是喜提大礼包,最轻的也要干一年杂役,实在可怕!
‘大师兄,一定要赢啊。’林淼淼内心祈祷。
李麻听罢,顿然大笑,有意思,这个弟子有意思,“既出此言,又有何由,你若认为鱼乐与不乐皆非汝心中所答,那你心之所向又为何物?”
“多日前,弟子在这间学堂留过一句话,‘真知而使知者,无知者而以为知者,使譬无知者而传无知者也。’”姜望顿了下,又说,“我怎能确定瓮中就一定是鱼呢?或许这是李长老布下的障眼法,又或者只是外表颇似鱼类的其他物种?”
李麻憋住气,“既然你心中存疑,那你上来,好好瞧瞧,此是否为真鱼,为师破例让你用手辨真假,免得说为师唬你。”
姜望上台,看着水晶瓮中的鱼儿,红橙黄绿蓝靛紫色皆有,有些鱼游得欢快,有些鱼在原地打转,还有一些鱼一动不动,翻起了肚皮。
真是可怜的孩子。
他动手一摸,润滑Q弹,此灵鱼不小,姜望见一只呆头鱼蠢蠢欲动,嘴巴一张一合,见状把小尾指伸进它的小嘴,对方以为是食物,一吸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