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不出来呀,你们家还挺有钱的,这么闲,还能进城玩儿。”讽刺的话语冰冷如霜。
胡诚并没有再回答,继续向前。在小村里,除了那几个跟父亲臭味相投的酒鬼,没有人看得起俩父子,甚至因此胡诚从小到大也没有玩伴。
这样的生活很绝望,一眼到头的感觉。但在无数个泪与咽相伴随的夜,胡诚还是选择了活下去。
扬州城。与村里的劳碌不属。扬州虽非赵国的重要大城,但毕竟离都城建康不过百里,至少也是叫的上名的城市,能在此地定居,亦是非富即贵。虽仅有十余里距离,但村中光景与城内却是天壤之别。
同样是十多岁,有的男孩儿正在田间光着脊背辛勤劳作,有的却在闲暇的逗弄笼中鸟。讽刺的是,后者几乎不费一分一毫便可以随意剥夺前者的劳动成果。
胡诚四处张望,除了从十岁开始读的那两年私塾,最近的进城还上次春节陪那赢钱的父亲上街买了一坛酿龄5年的好酒。那是笔胡诚从未见过的数目,2两半整银!
来到一家发布悬赏的客栈。很多乡下的修炼者常常来此接收悬赏,赚取四五十文的外快(一文约等于三人民币的购买力),张泽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今天却一改往日,偌大的店面我有寥寥几个吃饭的客人。还是因为秋收,修炼者们暂时无暇他顾。
“老板,我这有二两碎银,您看能不能组织个车捎我去一趟建康?”
“不好意思,店里的伙计们最近都忙于秋收,暂时没有可以调配的人手。”貌美的30来岁老板娘露出鄙夷之色:“这位小兄弟是新面孔呀”。
“错,这位姐姐应该听过“张泽”的大名。”胡诚顿了顿:“实不相瞒,那正是本人的父亲”。
“张泽?”脸上一道可怖刀疤脸的健壮男人从厨室走出,认真观察着面前的少年:“你和他长得可真不像。”
“养子啦。话说老板您能不能想想办法,看在常年为你们赚取中介费的张泽的份上,帮个小忙?”胡成挑动眉毛。
“夫人说得没错,确实没有人手。”老板顿了顿:“不过其实还有一计。小兄弟想不想了解了解?”
“我靠,废话呀。想!你告诉我有什么理由不想?”
老板轻敲桌子,摊开手,勾勾手指示意胡诚。
“明白明白。”胡诚从口袋中掏出几个去年上街卖谷麦所剩下的几个铜板。
“张泽的儿子的话,应该勉强可以,主要也是走个过场。”老板笑笑:“听说过赵国的四大家族吗?小兄弟。”
“这个……哦!想起来了。上私塾时学过一些历史政治。所谓“四大家族”就是赵国开国时的四功臣的后代,每个出生在“四大家族”的孩子不仅富贵,且要么智力超群,要么武功高强。还有,每个家族的家主都参与国事商讨,掌有国家大权,与朝廷就是参政与执政的关系。可谓权与力与智的象征。”胡诚像在背书一样娓娓道来。
老板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呃,能看出你上学很认真。”
“诶,快说呀,那一“计”是什么。别跟我说你讲之前我还得给你背一篇儒文。”胡诚语气急切。
“能让你不花一分钱去建康,还可以得到报酬的方法就是——接下护送姜家六代二公子姜熙的任务!”刀疤脸食指朝天。
“我靠,“四大家族”的公子?还要自己护送,出事了怎么办?”胡诚心想:“呃,好方法!看来老板娘也是个识相的人。这个任务达成了我的目标,还能有额外奖赏,简直两全其美!”
“考虑好喔,对朝廷,对“四大家族”不满的人多了去了,搞不好你会丢掉小命”老板娘道。
“肯定没问题,只要面对的不是速境及以上的强者,不废吹灰之力。”胡诚还在贪心:“顺带一问,报酬究竟如何?”
“放心,少不了你的,光是发布悬赏就给了我们一两整银!”老板娘露出不屑的笑:“不过,说谎的人终会自食恶果喔。”
“好了,可以闭嘴了”胡诚掏出10克重的碎银(换算人民币约150元购买力),重重拍在桌面上:“废话少说,上菜吧。”
老板和老板娘狂妄的人见得不少,习以为常。不过这点银子确实也可以买一些好的牛肉了。
“好嘞,稍等!”后厨中传来厨子的声音。
“也好,吃饱了好上路,别做饿死鬼。”老板娘说:“太阳当空,巳(11点)时将过。那位公子规定的时间在申时前的一个时辰(14点)。吃完我给你安排客房,小憩一会儿吧。”
“哟,这么好?那真是感激不尽。”胡诚起身双手抱拳。
老板娘转过身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四大家族”的人出行都有家族亲任的武仆护送。而此次姜家罕见的人手不够,姜熙也只得随便招募点杂鱼充数,打不过也可以为自己挡刀。但倘若有不法分子得知消息,那么这段路程绝对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