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阳,诸蔡最盛,其次便是蒯氏一族。
蒯越、蒯良两人,当年与蔡瑁一起,跟随刘表平定了荆州。
因此,深受刘表信任。
州牧府。
春日,在江夏镇守的刘琦送来了十枚新鲜的鲍鱼!
刘表得之,让后厨烹调了两枚,用来招待蒯良。
鲍鱼也称鳆鱼,在这个时代是很珍贵的礼品。
蒯良知道,刘表将他找来,绝对不是只为了品尝新鲜的鲍鱼。
鲍鱼味美,一番品尝之后,蒯良擦了擦嘴角,耳边,响起了刘表的话音。
“近日,子升送来了一封信,言及河北之事。”
见刘表开了话头,蒯良也跟着说道。
“听闻河北如今很乱,袁绍的两个儿子犹如仇人一般!”
各方形势,对于士人而言,并不是闭塞的。
刘表摸了摸胡须,叹道。
“可叹啊,袁绍也是一世英雄,如今子孙不肖,袁氏基业恐怕就此沦丧。子柔,你以为这是何故?”
蒯良听了,心中一惊。
河北之事,如今纷乱至此,最关键的原因便是袁绍废长立幼,早早将袁谭过继了出去,可又给于袁谭太大的权柄。
以至于袁绍死后,两子并立。
蒯良知道原因,也知道刘表并不是只想要点评人物那么简单。
荆州的形势,和河北很像。
刘表的一番话,恐怕要扯出嗣子之争。
蒯氏如今并没有如蔡氏一般,早早介入了嗣位之争。
可轻易表态,也是很不智的。
“河北之败,始于官渡!”
刘表听了这话,有些失望。
这个问题,刘表早有答案。
可问题是,作答之人并没有那么配合!
刘表当下,也不再绕了。
“子柔说的是,可若是袁绍早早定下了继承人,也不会如今日一般。嗣位之事,事关重大,荆州不可重蹈覆辙。”
蒯良站了起来,拱手道。
“主公春秋正盛,何必作如此想?”
刘表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腹,如今不肯表态,很是失望。
“我尝言子柔之策乃是雍季之论,可为万世之表。嗣子之事,关乎荆州数百万百姓的生计,子柔为何不肯直言?”
蒯良面色惊恐,俯身道。
“主公,非臣不肯言,乃是不能言!”
选个继承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无论是刘琦还是刘琮,背后都有相当庞大的势力支持。
选谁,荆州都避免不了一场风暴。
处在风暴中心的刘表,如何选择,才是最关键的。
刘表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悲哀。
“我心中尚未有定论,又如何勉强别人呢?”
刘表最终还是没有强迫蒯良表态。
可蒯良出了州牧府后,便感觉到一场风暴要来临了。
蒯良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同族蒯越的府中,找到了他,将今日之事告知。
相比温文尔雅的蒯良,蒯越是个狠角色。
当年他曾向刘表献计,诱骗荆州五十五个宗贼头目至宜城赴宴,然后全部杀掉,吞并了他们的部曲。
手段之狠辣,不是寻常谋士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