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第二日,随着护卫的回归,许多的族人骑着马,陆续来到了祭祀的地方集结。他们搭起了临时的帐篷,有的人指挥奴隶烹饪起了自带的肉干,他们大多穿着皮质护甲,甚至有的人只有一顶头盔。宇文庆山此时也已经起床,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穿着,而是换上了一身看上去格格不入的铁质铠甲,上面还有一只狼头的图案,他穿戴的这一身,正式当年他的祖父宇文季用生命换来的五品武官制式铠甲,虽然存放的时间久远,但是在阳光下却散发着摄人的光泽。
宇文庆山用过早饭后就骑马来到祭祀台。陆陆续续还有不少族人赶来,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宇文庆山下马走到他的面前,双方互相敬了一礼。宇文庆山说:“大野泽,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带来了多少人。”那个中年男人长者南方汉人的长相,面部轮廓温和,却因常年在草原的生活的缘故,有些黝黑。大野泽说:“早上刚到,我带来了大概300多人,都是有战斗经验的牧民,还有400多奴仆。”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玉雕,塞在了宇文庆山的怀里,说,“我昨天听说我多了一个小侄子,这块玉雕是我爷爷小时候给我的,南方工匠的雕工,送给他做个礼物,对了孩子可起好名字了。”
大野泽的部落曾经是南方汉族,他们因为政治迫害,被迫逃到了北燕,但是北燕的国主并不信任他们,为了更好的监视他们的族人,将他们交予瀚海都护府监管,并赐姓大野泽,他们也从原来的张姓汉姓,变成了这个极具蛮族特色的姓氏。
大野一族本来为外来部落,又因为是南方汉族,武力并不是很高,经常受到旁边部族的骚扰,但是宇文部落却从来没有欺辱过他们,反而却经常帮助他们。宇文部落的老族长,也就是宇文庆山的祖爷爷,曾经在汉地生活过,因此十分喜欢汉人的文化,索性就将大野一族纳入部落里。
宇文庆山说:“起来,是祖爷爷给他的名字,宇文锐,还可以吧。”大野泽说:“锐不可当,确实不错,将来也必将是草原各部里的英雄。”
大野泽看看周边走动的族人,突然把宇文庆山拉到一边,凑到宇文庆山旁边说:“庆山,你给我透个底,这次我们到底去干什么,我这次带来了族里许多年轻人来磨练,总不能都磨没了吧。”
宇文庆山说:“一言难尽,但是这次肯定是场血战,所以上面要我们带奴仆军一起去,就是这个原因。”
大野泽说:“我听说最近图海汗那边有异动,我分析是不是征讨他。”
宇文庆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这个是上面布置的任务,至于去干什么,你也不要猜测了,最后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这次行动我们要尽量保全自身力量。”大野泽还想说什么,宇文庆山拍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没走出几米远,突然宇文庆山回头对大野泽说:“尧民(大野泽的字),听说你们那边保留了不少汉书,还设置了草原学堂,等宇文锐长大了,送他到你们那里去学习汉人的文化。”
此时远处一阵烟尘滚滚。之间一杆大旗随风飘动,上面画着一只狼头,为首的是一个浑身肌肉的汉子,后面跟随着400余骑兵和千余奴隶。那个汉子,骑马在离宇文庆山几十米的地方挺了下来。那个汉子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牛皮盔甲,里面穿着锁子甲,看见宇文庆山,上来就是一个拥抱说:“庆山大哥,好久不见,嫂子和我那个小侄子还好吗。”
宇文庆山从汉子怀里挣脱开来满脸笑意说:“你嫂子和小侄子都挺好,倒是你阿壮,你可是真对的起你的名字,几天不见长得更壮士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吃了阿力的东西了,上次部族大会,我看你哥哥瘦了不少。”
讲到他哥哥,宇文壮眼神突然有意思黯淡说:“阿哥身体这两年每况愈下,之前和莫陈部落争夺一块水源,阿哥被他们偷袭,伤到了肺,草原本来就缺少药物,后来我们花了重金从寒山城请来一位医生,也开了药,但是效果却一直不好,反复找了几次,医生说阿哥只能静养,要不然这次来的就是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