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时日刘子业的良好表现,百姓们都对如今的陛下观感颇好。
觉得这一定是位明君,既然是英主,那肯定不会将百姓的请愿不当一回事的。
一旁有人终于忍不住怒斥了起来:“你们这些笨蛋,什么都不知道就说错判了,我邻居就是死在了这种恶人之手,已经两年了,你们懂个屁。”
他犹记得,当初与自己关系不错的邻居,离开之前对自己说的是,县令大人有好事关照自己。
于是,便一走了之,再也不见了踪影。
后来,听闻他到了县的东边耕种,但是他隔了一阵子去找,旁人又说他们一家子早已搬走了。
如今赖秉礼的罪名一公布,这个人总算是明白了。
什么好去处……
分明就是诓骗了他的邻居一家子去往他处做牛做马了,最后还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人给害了。
想到这些,此人便满心的愤怒,偏偏耳际一直传来周围人对此判决的质疑和反对,他更是难以忍耐了。
愚蠢之人,怎么可以理解他这种丧失了故交的痛苦……
被莫名其妙喷了一顿的众人原本心有不满,但看到此人异常怨愤的激动模样,心底反倒升起了狐疑之情。
看这人反应这么大,莫非是真的?
“你们没听上面是怎么说的吗?这个奸人就是伪装善良,博取你们的好感,这才能骗到更多的人,你们差点儿也成了他刀下的亡魂,还帮他说话。”
这人指着墙上的通报,眼睛布上了血丝。
越来越多以为身边人只是远离了此处,最后发现原来是被害了的人出现了,以至于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下午时分,刘义恭亲自带着人前来,去往了县里的东边山脚处,挖出了一堆燃烧过后的骸骨,众多围观的百姓顿时骇然万分。
这偌大的山脚处,全都埋着死人。
说不定他们脚踩着的地方,也有他们亲朋好友的。
眼见为实,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称道了三年的县官大人,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
这下子,什么万人请愿书,就算是有,那也是请求陛下尽早将赖秉礼千刀万剐,以慰众多受害百姓的在天之灵的。
不过,刘义恭也不单单只是来这儿挖掘罪证,重新安葬受害者的。
临走时,他还公布,赖秉礼已被陛下定罪,即日便会被处以车裂之刑。
闻言,在场百姓当场拍手称快,巴不得早早到明日,可以痛痛快快的看到该死之人受尽折磨而死。
死得太快,他们还嫌对不起众多冤魂。
唯有车裂,才能尽抒郁气。
……
翌日。
菜市口早早就有百姓挑着马扎跑去蹲守位置了,而皇宫之中的刘子业,昨晚也舒舒服服的一个人睡了个好觉。
早就习惯了刘子业翻牌的羊良娣,昨晚坐在曜灵殿里独守空房,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愈发的烦闷。
陛下的心思,她不懂啊!
之前好得如胶似漆,忽然又冷落起来了……
莫非,又是记恨上了她跑去跟他说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