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对方是站在古神顶点的绝强存在，自己仅靠岁月之书讨不到便宜。

跳入人间碎片，孔素缨优先选择躲避。

可当她抬头，却看到那袭灰色的身影正紧跟着自己。

“要吃了我吗？血族还真是贪婪呢。”

孔素缨有些头痛，她从岁月之书内撕下一页，打算依靠星魂的力量阻断追迹。

可那书页却并未能产生任何效力，怎样的「既定文字」也无法阻止对方靠近。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林墨轻声开口，她跳落在孔素缨身侧。

两缕垂马尾的绑发之上，后脑位置，一轮马蹄形的悬浮之物显现。

正是此物，抵消了岁月之书的伟力。

“是菲泽莉努大人的「记忆装置」……”

孔素缨认出了那超凡道具，即使它只是复制来的「投影」，也一样加持有观剧的至高权柄。

而林墨手中，则凭空出现了另一件物品。

那是樱桃木为底，其上有黑红数字的轮盘赌具。

“「命运之轮」……，原来如此。

“你依靠这两样物品，与我持有的「岁月之书」和「概率之骰」产生共鸣。

“「聚合」的引力，让你在无尽的碎片之海上、与我相遇。”

孔素缨理解了一切，却不清楚血族的目的。

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只是寻常接触而已。

“有什么事吗？”孔素缨开口提问。

“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林墨如此回应。

孔素缨并未隐瞒，讲述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那份埋藏在对方血缘最深处的「真实命理」。

“了解，多谢。”

林墨未有任何情绪，只是开启了星界传送门，离开了人间碎片。

只留下有些懵逼的孔素缨飘浮于原地。

——

站在碎片之海上，不再释放屏障，任由狂风暴雨将心境抚平。

林墨喘着气，怅然和绝望几乎吞噬了她的心。

许久后，少女张开羽翼。

向着碎片之海的至高区域飞行。

在穿过无穷高的云层之后，林墨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记录着一切故事，比整个宇宙还要更宽阔、更巨大的恢弘图书馆。

富有尊严的观剧与戏曲与旁观的魔女——

菲泽莉努.阿乌古斯都斯.阿乌罗拉所生活的「图书之都」。

林墨走入其内，在展示过自己「鲜血魔女」的徽章之后，抵达了花园中的凉亭。

菲泽莉努坐在茶桌边，看着眼前的林墨落座、叹气。

“她把真相告诉你了啊，我还以为不会说呢。”

大魔女真正悠哉，浅笑着开口，轻松的声音让林墨愈加失意。

“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林予星在我体内苏醒吗？”

“没有，除非你舍弃血族之躯，不过这和「自杀」没有区别。”

菲泽莉努抬起手，无限巨大的图书馆内，比星河更宽阔的书架上，飞来一本书册。

同样是「岁月之书」，不过其内书写的，却是「未来将会发生的故事」。

“四年之后，在林予星陨落的时点，她将在你体内苏醒，继续向屏障发起冲击……”

菲泽莉努念出其中的文字，不过那段「历史」逐渐虚幻，仿佛在被修改液寸寸抹去。

“真的没有任何方法吗？”

林墨投去最诚恳和无助的祈求眼神，希望得到答案。

“舍弃血族之躯，即是舍弃你自己，忒修斯之船的故事你应该很清楚。”

菲泽莉努的说话，让林墨的心几乎灰灭。

“啊……呀呀，不必如此绝望，你是玛利亚的朋友，我自然会帮你。”

又一句说话，将少女的情绪抓紧。

“方法其实有两个，不过都很困难——

“其一是「改变真实的历史」。

“只要你先林予星一步，吞噬超过半数的血族，即可拥有超越她的力量。

“这样做，就不用担心她在你体内苏醒，只有你夺舍她的份，而没有她占据你的可能。”

菲泽莉努丢出了第一个方法。

可惜，这并非林墨会选择的路，即使真的可以逆转过去，她也不忍心杀害同类。

“那就只有第二个了——

“只要你先林予星一步，抵达「屏障」之外，她就再不能威胁你的生命。”

林墨点头，这也是她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接触吴梦辛，找到伦道夫.卡特，进入混沌王庭。

窃取莎布.尼古拉斯的王座，得到冲击屏障的权限和伟力。

只是遥遥无期，前路未明。

“未来不是固定的，你拥有林予星的因果，而她又超越了命运。

“你也可以靠着那份「超然」，抵达你想抵达的未来。”

林墨抬起眼，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岁月之书上，那段「历史」逐渐消失，不再有任何「既定」。

“记得回去之后，替我给孙屿薇两拳。

“她上次背地里骂我只会灌鸡汤，也就是我懒得去，不然高低得揍她一顿。”

菲泽莉努品尝着林墨调制的红茶，吐槽太甜。

“你们血族的味觉都失灵了吗？糖贩子让你们捆吧捆吧扔里面了？？”

林墨吐了吐舌头，精神已振作起来的她，与菲泽莉努闲聊了一会儿。

恢复悠哉之后，返回了幻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