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偏不想丢掉口袋里的石头。我说：这里是小学呢，定是哪个小孩掉的，怎么是死人的？

说完抬头再看，却不见了母亲，我辗转着，想找她，忽然就到了街上。

校门口的小卖铺嘈杂着，哄闹着，一群儿童叽叽喳喳的围着一只黑猫，忽然一片惊叫声，猫跳出人群，一晃便没了踪影。我转过头，在马路口看见了她！一袭白色的裙子，黑长的头发。阳光洒下，她笼上金色的外衣，美的神圣。

好怪啊，真是怪，这次竟然看清了面容，精致的，美丽的。这次竟然不觉得窒息？！！

梦里的人总是糊涂的。我竟忘了白日里我是怕她的。

我冲过去抱住她，我在梦里认定刚好到她生日，我跟她说：“生日快乐，孟恩恩。”我还跟她说：“你漂亮，真的好美好美。和以前一样。”

她抱住我，我忽然觉得她应该在莞尔的笑。

之后，像一只竹叶船浮在河面上，她的声音飘渺：沈云贝，回吧。石头丢掉，不好。

忽然梦醒，睁眼，梦里她的模样瞬间消散。久久地看着天花板，我的眼中无缘由的淌出泪来。如此温和的她，竟然没有窒息感的梦见她。似乎还有些不大习惯……

外衣口袋里放着昨日捡的暖黄色的鹅卵石。

……

推开门，天还早，有些清冷。柳树抽了新叶，空气极好。

我去了父母的房间，墙上挂着父母的照片，桌上摆着一张穿着军装的他们和年幼的我合照。我拿着看了好久好久，摸他们穿着的制服。照片一点灰都没有。桌子上也干干净净的。

我上床蜷缩坐到床尾，墙上照片里爸爸搂着妈妈，妈妈捧着花，他们笑着，看起来真的很开心，青春，朝气和幸福。

“妈，我昨晚又梦见你了。我还是喜欢前日的梦，我们一起在田里奔跑，一起放风筝，风筝飞的好高好高……像小时候一样……虽然后面不太喜欢。”

“想你们了。能不能多梦见你们几次啊”

“阿奶……我已经把工作辞了，我会照顾好她的。钱应该够花……不行再把城里的城里的房子卖掉，不过想来，那些专利应该够了……妈妈，……我好像出问题了。不过，真是怪啊，跟你们比起来我这算得了什么呢？无病呻吟一样，矫揉造作。”

“以后就剩我了……”

我倒在床上：“也好，也好。剩一个人烧纸。”

“你们的房间好空，说话都快有回音了。什么都没有……要是有个人能陪陪我就好了……梦里的那个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