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出差。

柳树出了新芽……

电话只能在晚间通，一打一个多小时，却都基本沉默着，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会听见她说几句话，而我迷迷糊糊的回应。

她都说了什么？为何记忆模糊不清？似在一叶舟上坐，随着水流飘摇，流逝……

忽然撞在巨石上，小舟颠簸，忽然侧翻。水泡从眼前翻腾向上，耳旁是沉闷的水声。孟恩恩，果然啊，不是电视剧……我等不到你的……然而梦里，竟然也不行吗……

“孟恩恩…你回来……”

……

醒时已是黄昏。曲姨和奶奶不知何时起的。厨房里传来轻微的炒菜声。

我知我丢了重要的东西，可找到不见得是好事。其实我大概知道，这东西是我自己丢的。

心里空了。胳膊上却满满的全是划痕。呼吸沉重，手不安分的抓着躺椅的扶手。

找？然而该去哪找？

她站在树下看我，静静地看我。

起身，抖落抖落衣服，披上。

厨房里叮叮当当，碗碟同桌子碰撞。门吱呀一声响，香气代阳光填满阳台。阿奶探出头，面上是开心的：“吃饭！”

调整呼吸…吃饭……

……

我开始寻找她的痕迹。没有照片，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我也按照梦里的地址找了她家，但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不知道啊，我们已经住在这里好几年了。”

“……谢谢。”

……

只要活过，一定会有痕迹吧……但是谁知道呢？也许所有的痕迹都是我处理的呢？胳膊上的划痕也从来都会慢慢变浅，消失，就想本来就没有过。

将近两个月，我每日老家城里两头跑，我找遍了城市的各个角落，我们到过的商场，去过的饭店……然而都没有……

我好累……

身体和心理。好想…像死了一样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