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摆放着一盒未开封的蛋糕,旁边的热菜还冒着些许热气,两张凳子在地上杂乱地放着,灶台上的锅里还有炒得半生的空心菜。突然,一旁的男人的口袋里传来小灵通的滴滴声。
“妈的,怎么还有个学生,不是说她未婚吗?”男子朝着电话那头臭骂着,即使外面暴雨倾盆,但也掩盖不住他的脏话。而在他的脚边,躺着胸口冒血的中学生,嘴巴机械性地一张一合,似乎在说某个字,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而他的面前血泊中,躺着他的母亲的遗体,虽然体温尚存,但却无法亲口回应自己最爱的孩子。
“啊,那倒没事。就是个小屁孩而已,照样也是一枪就倒。”男人又恢复了平静得情绪,看了看高中生,本来想踢一脚查看死活,但是看了看自己的皮靴,还是收回了脚,“没事,这出血量肯定活不了。”
远处,传来了阵阵警笛声。
“是警察,我得走了。”男人留下很平淡地一句话就出门了。
这就是郑雁翎的18岁生日。
郑雁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三人在他的床边讲着什么,但脑袋有点懵懵的,几乎听不清。他努力蜷起他的后背,准备从木板床上起来,但是肌肉酸痛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些许艰难了起来。床边的三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过头来。
“没事吧?”白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小伙子的,咋突然就晕了?”
“我也……不太清楚,是早上……的事吧”郑雁翎还有些许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这几个字。
“你这身体,之后的锦标赛真的可以吗?”苏洋双臂抱胸地质问郑雁翎。
“都这样了你也别为难人家啊。”里奥连忙阻止苏洋的刁难。
“我们有时候一天得打三四次对战,更别提平时的悬赏任务了!”苏洋不耐烦地向里奥发难,“他要是又晕了你护着他吗?”
“不然呢?本来就是一个队里的,你敢说你不会受伤吗?”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说了!”白木把苏洋拉出医务室,关上了门,留下里奥和郑雁翎。
“谢谢啊,里奥。”郑雁翎揪着里奥的衣服,示意他坐到床边,消消火气。
“你洋哥也是离谱,没带过队,队里乱七八糟的事可多了。”
“他也是一片好心吧,毕竟我体质确实不太好。”郑雁翎连忙为苏洋开脱,“在战斗时我这样确实是累赘。”
“咱又不是军队,说实话没必要那么认真。”里奥坐到隔壁病床上,“我之前待的队伍里,有个哥们心脏不好,有次出去打猎,连续打了几天硬是没把他累死,但是回来的路上晕了。”
“那他……”
“后来是把他的舱门硬拽下来,又是换裤子又是喂吃的,还遇上了沙暴,不得不多停留几天,你知道的,多几个沙子进到电机,整个胳膊都得换。”
“确实呢……”
“嘛,后来不还是挺过来了,要不是后来都有事情,估计我也遇不上你们。现在这家伙混得也不错,好像在新索契市那边开了家公司。”
说完里奥向郑雁翎展示了他的好友的照片。郑雁翎也无意间瞥见了那个报道。
“对了,那个报道,能跟我讲讲吗?”
“哪个?”
“就是那个刚放出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啊,是之前的合金大师锦标赛初赛的冠军还是亚军来着。反正挺牛逼的。除了坐牢和打比赛,就是天天泡酒吧,钓妹子,据说还在外面接私活。”
郑雁翎听到后面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他,叫啥?”郑雁翎略微喘着气地问到,总感觉胸口在隐隐作痛。
“好像是叫王羽,嘛,说白了就是个当地小混混,不值得一提。”
“王羽吗……我知道了。”郑雁翎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短短的两个字却想疤痕一样印在他的心里。
“对了,刚刚我们在说合金大师的锦标赛初赛,就在学校附近的市竞技场举办,要不一起去报名吧。”
“这个比赛我之前也听社团的人讲过,不会真的搞出人命吧。”
“这点你没必要担心,”白木和苏洋走了进来,“这就是我的工作了。”
白木把三人带到了个计算机机房,整间屋子除了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就是冷却液在管道里流过时轻微地冒泡声。房间中间摆放着三架模拟训练器,虽然勾起了郑雁翎以往不太美好的回忆,但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听白木介绍。
“不知道之前社团那边的有没有说合金大师锦标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