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被猛地捂住。
那力量赫然是一个成年男性的。
周泽抓住那人双手,挣扎几下,没了声息。片刻之后,身后的人松开手,将昏迷的周泽缓缓放倒。
男人跛着脚走到火堆旁,弯下腰闻了一下架子上的烤鱼,随后一个不剩的扔进了塑料袋里连同地上的瓶瓶罐罐。
全部收进一个袋子。
火光映照在他浑浊沉寂的眼上,阴冷得可怕。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从周泽手里接过药,一个劲说着谢谢的中年男人,也是小女孩的父亲。
不知昏睡了多久。
他是被冻醒的。
眼前的房间很陌生,刺目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眼。周泽躺在冰冷的地上,听着锅里的水在沸腾。
药劲还未完全褪去。
他望着男人磨刀的背影,伸手在身边摸索。
倏地,一只脚狠狠踩在胳膊上。
“你醒了。”男人说。
他蹲下来打量他。
有些可惜,“药少了,其实,你可以不用受这苦的。”
周泽艰难开口,“为什么.....”
“啊?”男人解开他的衣服扣子,用刀比了比,“你是鲛人,吃了你,我女儿的病就会好。”
语气平淡的像白开水一样。
“可是,药......”
刀尖刺入皮肤,慢慢往下压,血珠沁了出来。
像周泽处理那条鱼一样。
只不过,男人的神情越来越癫狂,“为什么没有鲛珠,为什么没有鲛珠!告诉我,你的鲛珠呢!你的鲛珠去哪了!”
他疯狂摇晃着已毫无生气的尸体。
“没有鲛珠......”
半晌。
男人瘫坐在地上,捂着头,满脸不可置信。
锅里的水都快烧干了。
忽然间,厨房里传来了哭声,先是小声呜咽,而后是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第二天。
响起了叩门声。
带着头巾的梅婶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擅自推开了门。
恰好,门也没锁。
她抱着一篮子鸡蛋,小心翼翼走进来,一进屋,一股腥臭和血腥味立马扑面而来,差点没给熏吐。
“冬子?小玉儿?”
梅婶把鸡蛋放在桌上,推开卧室的门。
小女孩躺在床上,脸颊红得不正常。
“糟了,这么烫,东子也真是的。”梅婶一股怒火卡在胸腔,准备抱起女孩去医馆,却在这时听见了厨房里细微的声音。
她气呼呼冲进厨房,“冬!......”
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
梅婶尖叫出声。
很快,左右邻里的人都来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城主非常生气,立即下令将罪魁祸首关押进牢,于次月斩首。
半月后。
一股与猛兽格斗的风气突然在城中掀起,其中最出名的斗角士是一位自称来自东方的神秘道士。
他说,他是卖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