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达尼亚士兵照做了,狮鹫军果然没把他们怎么样,其他人于是有样学样,包括那些骑士军官。通过辨认装备,狮鹫军顺利将瑞达尼亚基层士兵和骑士军官分开,分别集中看管。
狮鹫军保持肃静,连打扫战场的动静也特别小。
鉴于苻隐葳的传送门不能主动关闭,只管开不管关,让她一个个走过去关闭也不现实——虽然她不像猎魔人一样晕传送,但她要同时负责三处战线的战术魔法工作,这种细枝末节不该分散她的精力。
因此,战斗结束后由星龙出场,降低高度飞了一圈,传送门和扫描术便被星龙的场域驱散了。
待星龙离场、狮鹫军打扫战场的工作基本有序完成后,一个传送门打开。
“咦?首席同志?您亲自来了,”齐娜迎向她,“另外两线战斗如何?”
“已经解决了,”苻隐葳披着埃尔达斗篷,几乎和灰暗的夜色融为一体,随着她走出传送门,传送门自动关闭,“比你们早一些。我再不来,这里的俘虏就要死完了。”
齐娜:“嗯?什么意思?”
“别高估瑞达尼亚人的体质,恶魔之尘的毒性可以让战俘营差点全军覆没,”苻隐葳叹了口气,“带我去战俘营。”
其实瑞达尼亚人已经死过很多遍了,只不过苻隐葳读了档,知道该在这个点卡着时间来救人。
齐娜有点懂了,带着她去战俘营。
见狮鹫军只是把他们关起来,没有其他动作,瑞达尼亚人的心顿时放下一半。他们被毒得不轻,被关进战俘营后,顿时东倒西歪,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呻吟连天,中毒更深的直接昏厥。
没放心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神秘人,被一群狮鹫军军官簇拥着走进战俘营,这阵仗看起来严肃极了,顿时把瑞达尼亚人吓得呻吟都不敢大声。
他们能感觉到那个灰斗篷在扫视一众俘虏,然后转头吩咐:“把药水发下去。”
这年头,平民和奴隶普遍营养不良,个头矮小,那灰斗篷身形虽然单薄,身量却很高,瑞达尼亚人之前还以为那是个男人,结果兜帽下传出的声音是轻柔细腻的年轻女声,顿时让瑞达尼亚人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们潜意识里,女人比男人普遍更加温和与安全。
哦,除了女术士。
勤务兵给瑞达尼亚人发下了所谓的“药水”——其实只是普通的草药茶。
苻隐葳并不想在这些厌恶混沌能量的瑞达尼亚战俘面前暴露魔法,直到他们喝下“药水”,她才施展一个群体治疗术。
瑞达尼亚战俘近乎震惊地盯着手里的“药水”——世上岂有如此药到病除的神药?这是神医啊!
“医、医生,您是医生对吧?”一个瑞达尼亚战俘期期艾艾道,“这么贵的药,我们、我们需要付多少钱?”
“轮不着你们付钱,”灰斗篷语气生硬,说的话却让瑞达尼亚战俘一颗心放下来,“你们花费的所有账单,会让你们的长官签字,最终由你们的国王买单。”
“啊?”瑞达尼亚战俘有点傻眼,“国王会为我们付钱?他只会赎回贵族老爷吧?没有国王会为平民付钱。”
“如果他不肯一视同仁,那他的贵族军官也赎不回去了,不用你们操心,”灰斗篷先是不耐烦地训斥,然后又稍稍温和了一点,“狮鹫军优待俘虏,你们老实待着就行。如果实在无聊,就去看守那里领一点活计,干活换的工分能在看守那里换点东西。”
给俘虏做政治工作不是苻隐葳此行的本职,她见战俘们血条已经稳定,便准备离开。
“等等!医生!”一个战俘连滚带爬到她脚边,似乎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医生!您明天还来吗?”
灰斗篷退后一步,没让他碰到:“我来不来有什么关系?你们已经脱离危险了。”
战俘流着泪,唯唯诺诺道:“我、我以前是个伐木工,在小草丘北部森林伐木……你们占领了小草丘对吗?我……我还有家吗?”
“我们没有对任何平民目标发起攻击,你的家物理上应该是完好无损的。”
“我还能回去吗?”
“那要看你选择做哪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