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伯特不耐烦：“那你说要多久？”

瑞达尼亚大臣：“至少……半年？”

“那就半年！”海瑞伯特一挥手，咬牙切齿，“对了，别真的把那小表子杀了，打断腿就行，绑到我床上，我要把她活活屮死！敢看不起我？我非让她哭着求我才行！”

半年后，烂醉如泥的海瑞伯特，被狮鹫军战士拖死狗一样从宫廷大床上拖下来。

海瑞伯特迷迷瞪瞪地盯着其中一个狮鹫军战士：“你……我记得你……你是皇家陆军……”

“住口！”年轻的战士斥责，“我现在是光荣的狮鹫军战士！腐朽的国王，我为人民而战，为狮鹫党而战！今天你注定要被推翻！”

“啊？！”海瑞伯特酒醒了大半，“什么？！你……救命啊！救命！”

战士们倒也没有虐待他，只是不急不慢地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海瑞伯特毫无反抗之力，被押进了战俘营，和一群瑞达尼亚贵族大臣面面相觑。

“崔托格被攻破了？”海瑞伯特醉意和崩溃交杂，“就这么让狮鹫军轻易进入瑞达尼亚皇宫？！”

瑞达尼亚大臣：“很遗憾，我们在前线全面溃败。狮鹫军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可以驱使狮鹫在空中攻击，我们对此毫无办法。与此同时，狮鹫军通过传送门进行闪电战突袭，我们根本无法防范。”

海瑞伯特：“术士兄弟会不是派了十几个资深术士吗？！甚至包括了菲丽芭·艾哈特！秋分公国甚至没有宫廷术士！唯一的术士就是那个小表子！”

瑞达尼亚大臣：“很遗憾，菲丽芭·艾哈特也成了战俘。每一个狮鹫军都佩戴了阻魔金护符，他们的盔甲也掺入了大量阻魔金，术士的普通魔法对他们无效。”

海瑞伯特厉声道：“难道所有魔法都会被阻魔金阻止吗？那术士要来有什么用！我可从没听说过那小表子被谁用阻魔金铐住！”

瑞达尼亚大臣：“有些禁咒可以绕开阻魔金的限制，比如召唤陨石，阻魔金能够防御混沌能量，但不能阻止陨石砸下来。但是出于某种未知原因，一旦术士们试图召唤陨石，或者打开传送门，他们的魔法就会失效。”

海瑞伯特：“未知原因？！”

瑞达尼亚大臣：“嗯，知道原因的术士都被俘了，没能和我们通报。他们甚至无法打开传送门逃跑。”

海瑞伯特险些一口气厥过去：“瑞达尼亚五万大军，挡不住狮鹫军区区几千人哪怕片刻？！我还看到了叛逃的皇家陆军！”

瑞达尼亚大臣：“现在不止几千人了。秋分大公用邪恶的魔法控制了那些愚昧的贱民，无论是沦陷区的平民和奴隶，还是被俘虏的士兵，用不了多久，都会被她操控心智，为她而战。”

“你放屁！”海瑞伯特破口大骂，“她要是有这本事，之前能被术士兄弟会当街绑架吗？！”

瑞达尼亚大臣：“嗯，您说的很对。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呢？”苻隐葳盯着舆图，同样略带茫然，“我本意只是想拿一块产粮区，弥补威伦之地贫瘠。”

“您不想打也得打了，”付林直言不讳，“现在不是您一个人的战争，也不是狮鹫党的战争。北方大陆的居民正在推着您走——他们翘首企盼，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没人想做瑞达尼亚人，他们恨不得整个大陆都属于您，人人都想做秋分公国公民。除了国王和贵族。”

苻隐葳承认，自己是真的低估了土改、公审和诉苦大会的威力，PLA的手段只需学个几分，便足够让世界翻天覆地。

“后勤不足为虑，但兵员是大问题，”苻隐葳头疼，“整个西大陆文盲率太高，新入伍兵员素质根本达不到专业士兵的标准。光是重新在部队内搞教育扫盲、专业训练都很累。现在部队注水太多，战斗力直线下降。我的意思是，先稳固现有地盘，巩固内政，发展民生，消化革命果实，经营几十年，再徐徐图之。”

当年PLA解放全国进度太快，根基不牢，导致开国时接手的是个四面漏风的烂摊子，她是真不愿意陷入同样的境地，宁肯步步蚕食，打下一块经营一块——她玩《皇帝成长计划2》时，每打下一个新城池，都得把民生和治安拉到至少70，才会图谋下一座城池。

“这不是您愿不愿意的问题。战俘闹着要加入狮鹫军，有些人甚至在拿了路费后又跑回来了；大批瑞达尼亚军队阵前起义……我们无法拒绝广大人民，”付林的声音平稳而粗糙，“更何况咱们战斗力降再多也比瑞达尼亚强，他们誓死要保卫家里人分到的土地和工作。”

苻隐葳沉默。

“以狮鹫军原本的官兵为骨干，将那些兵员重新编练并不难，兵部干这活儿很熟练，不用您太费神，”付林隔着头盔紧紧盯着她，“您要做出决定了。现在，您领导的，是一场人民的战争。咱们已经推过都帕河，半个瑞达尼亚尽在掌握中。是进一步解放全瑞达尼亚，还是退一步，把人民还于瑞达尼亚的水深火热之中？”

“我真的不是保守派，但你们都太极端了，”苻隐葳长长叹息，“折中一下吧，再往前推一点点，直到布伊纳河、尼姆纳河与凯斯卓山脉南麓。我们必须暂缓脚步，消化胜利成果，打好基础才能更进一步。”

注：如图，蓝线是都帕河，红线是苻隐葳折中版本方案后秋分公国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