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后悔了。”

武不凡承认地很干脆。

老乞丐呵呵一笑道：“你倒是坦诚。”

说罢不再理会武不凡，走到龙王神像前，将台子下的围布掀起，台下是空的，老乞丐伸手从里面拉出一个洗澡用的大木盆。

西面院墙下有一口水井，武不凡赶忙跑过去打了水，提过来，倒进盆里。

老乞丐微微笑着看着武不凡往桶里添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直到快把水添满武不凡才停了下来。

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拔出塞瓶口的红色绸缎。

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从小小的瓶口飘出。

像是花朵的香气，又好像掺杂了淡淡的青草气息，连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都被掩盖的一丝不剩。

“这是什么？好香啊。”

武不凡感觉有些陶醉了，不由得深吸了几口。

香气经鼻入喉再到肺部，香气微凉，又似乎又有一种柔软之感，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武不凡觉得不止是肺部，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得到了滋润，让武不凡生出一种可以长命百岁的错觉。

老乞丐仰起头将小瓷瓶举高缓缓倾倒，一种浓稠的淡绿色的液体从瓶内淌出，伴随而来的是更加醇厚的浓香。

武家是有修行者的，而且他还知道在武家能够修行的族人还可以定期从家族的灵药房中领取一小瓶灵液服用，用来提高自己的修行速度。

曾经的武不凡也幻想过自己会和其他人一样都能够到灵药房里领取属于自己的灵液，但残酷的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棒，将他彻底打醒，原来他不能修炼，甚至连最简单的感应灵气都做不到，这辈子注定只能做个普通的凡人。

他曾一度不愿意相信，他不甘心，他愤怒，他喝天骂地，他怨恨老天的不公，但又能怎么样呢，很多事情就算把天捅破了也是改变不了的，最终他无奈地接受了事实。

他失望的以为自己这一生恐怕是和那些神奇的灵药无缘了，谁知在今天晚上一个如此不起眼的老乞丐竟然让他见识到了他想象了无数次的灵药液。

武不凡在心中感慨道：“原来这就是灵药啊。”

淡绿色的灵液像是一条小溪一样流进老乞丐的嘴里。

将瓶里的药液喝完后老乞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将自己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脱去，叠整齐放在地上，身上仅剩了一条大号的短裤，将敞开口的小瓷瓶稳稳地放在衣服的旁边。

随后他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盖，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武不凡站在旁边看着，既十分好奇又十分羡慕，原来这就是他么的修炼呐。

武不凡看着老乞丐那排骨的胸膛缓缓地起伏，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伴随着老乞丐的胸膛起伏而起伏，仿佛有一种玄而又玄的律动在引领着自己，甚至于控制着自己。

武不凡感到惊恐，不懂修行的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急忙把眼光从老乞丐的身上移开。

可即使如此似乎还是晚了一步，一阵困意袭来，武不凡感觉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自己的视野渐渐地模糊，意识也开始不清晰起来。

武不凡努力抗争，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希望保持清醒，但仍然无济于事，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牙齿也不听使唤了，连咬舌头都做不到。

伴随着意识渐渐地模糊武不凡就这么站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地上的小瓷瓶敞着口，那种特有的香气从瓶口溢出，受到某种牵引一样，向武不凡的鼻孔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