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问华这可犯了难,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这还是金主爸爸的太爷爷,打不得骂不得。
所以,该怎么办?梅问华看着面前的“太爷爷”,不知所措。梅问华只能试图慢慢从它身边撤走,先观望一下再说。可是在挪动的时候,梅问华不小心踩到了跌落在地上的香灰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给他摔得不轻。
顿时,那冥鬼听到了响动,转过身来。梅问华只能尴尬地朝冥鬼笑了笑,打了声招呼:“那个,问老太爷安。”
梅问华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冥鬼迅速朝梅问华飞了过来,吓得梅问华赶紧爬了起来在院子里飞奔了起来。
“我靠,何老太爷,晚辈就是问了您一句安而已。您孙子可不是我,您往别处寻寻啊。”梅问华逃地飞快,嘴巴上也不闲着。
可那冥鬼听见后当真停了下来,开始观察四周。突然,冥鬼见到何中闻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后,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东西,于是便朝着何中闻飞了过去。
何中闻瞬间被吓得孩子都顾不上了,一把推给了何夫人后,提着长衫飞快地逃了起来。
“梅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赶紧把这位祖宗请回去啊。”何中闻顶着油光锃亮的“地中海”造型,急的边跑边大叫。
梅问华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要是,要是能请回去,我也不至于,跑成这个样子啊。”
“那你是怎么把太爷爷请出来的啊。”
“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什么?你,你请来的,你,你不知道?”何中闻冲着梅问华的方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脸红脖子粗的。
梅问华赶紧捂住了嘴巴,刚刚差点就露馅儿了。可是刚刚逃命逃地肺都要炸了,终究还是放开了嘴巴,继续大口喘着气。
终究,何中闻到底还是上了岁数,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就在冥鬼快要扑到何中闻的身上的时候,梅问华瞥了一眼,还是不忍心。于是直接飞奔扑到了何中闻的身上,将他压在怀里保护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修仪及时赶到,将一张符咒贴在了冥鬼的门面上,那冥鬼立刻就不动了。然后张修仪从法坛上拿了个葫芦,食指中指并拢默念了咒语后,那冥鬼便化作了一缕青烟被收在了葫芦里。
待到一切结束,众人才慢慢敢睁开眼睛,站起身。梅问华也迅速从何中闻的身上起来,本来想拉他一把,却发现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就在纠结的时候,张修仪走了过去,将何中闻搀扶了起来。
“何老。”张修仪拱手作揖问礼。
“哎呀呀,张真人。您,您,您可算来了,多,多谢相救啊。”何中闻拉着张修仪的手不放开,身上不停地抖着,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刚刚逃跑的气还没缓过来。
“贫道因为其他事情耽误了,何老不必如此客气。”
“唉,张真人啊,您,您如今可,可是太素宫的住持了。这位我请来的梅道长,我逢人打听,听说,听说是您师兄的后人,这才请来做的法事。可他,可他,咳咳咳咳。”
“何老您慢点。”
“可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不仅让先前捣乱的鬼又在这里作乱一通,还,还将太,我,我祖上的阴灵也搅得不得安宁。我要报警,抓他诈骗!”何中闻不知道是刚刚跑得脸红脖子粗,还是被气成的这幅样子。
“何老板,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确实是请出来了这位冥鬼把宅鬼给灭了。您请我来,只是为了收拾宅鬼,我做到了呀。这不能说我诈骗。”梅问华慌了神。
“你还有脸说?”何中闻气的食指指向梅问华,要不是张修仪拦着,这位董事长可真就完全不顾脸面也要上前闹一番了。“张真人,您可不能偏袒他。我今天一定要报警抓你,你把我宅子闹得这样鸡飞狗跳,赔钱。”
“您宅子本就被宅鬼搞得鸡犬不宁,这也不是我的过错啊。”梅问华还想上前解释什么,就被保镖拦住了双臂。
“哦,刚刚鬼现身的时候一个个孙子似的,现在事儿平了开始显着你们了是吧。”梅问华气急。
梅问华向张修仪投去救命的眼神,可是张修仪并没有看向他这里。梅问华只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虽然他知道确实自己有问题,但是还不至于被抓,真的枉费他刚刚不顾一切去救何中闻。
就这样,梅问华被几个大汉架去了派出所。在铁栅栏被拴上的那刻,梅问华才反应过神来,连忙敲打着,控诉道:“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我真的没犯事儿。我没有。”
“被何家亲自送过来,你小子没事也得有事了。先老实呆着吧,没人保释你的话,就别蹦跶了,夜里蚊子多,趁现在赶紧睡觉。”
派出所民警啰嗦完后,转身就离开了。只有梅问华一个人在牢里,不知所措。
梅问华只能悻悻地坐在地上,眼角发红,但是始终也没掉下来眼泪。突然,他狠狠地将身上又脏又破的道袍扒了下来,甩在了角落里。然后迅速将头埋在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