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这啥玩意儿!”
那小姑娘地道的沈阳口音,让趴在地上的梅问华有些意外。他手掌撑地,左手拇指抿了一下鼻血,踉跄地站了起来。本就在车上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这会子又挨了一记重拳,鼻青脸肿的他显得还真是个“哪里来的妖怪”了。
“张修仪,这姑娘到底谁啊,这拳头是钢筋做的吗?”梅问华肿着脸,口齿不清地问道。
“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妹唐心蜓,虽不在同门,但是有一同修行之谊。现在沈阳太清宫修行,自小在武当长大。”张修仪轻声介绍着。
梅问华看着眼前的红衣小姑娘,又琢磨了一下张修仪那铁了心护短没道歉的话,顿时明白了当下“折腰”的重要性。
“原来是唐师姑,失敬失敬。”梅问华低头弯腰作揖道。
“师姑?张师兄,这妖怪就是你前阵子收的徒弟,最后却拜你为师叔的那个梅乾的儿子?”唐心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梅问华听完这话立刻反驳道:“什么叫没钱的儿子?我不是儿子。不是,我不是没钱。不对,我确实是没钱。也不对,我不是梅乾,我爸是梅乾。不对,我爸叫梅乾,哎呀……呕”
一连串没头脑地持续输出,让梅问华又干呕了了一下。
唐心蜓看着眼前不人不鬼还在干呕的生物,脸上一阵嫌弃:“张师兄,这真的是你说的无垢净体吗?我感觉他……”唐心蜓捂着鼻子继续说道:“埋汰死了。
张修仪没说什么,只是拿了张面纸,递给了唐心蜓。唐心蜓接过面纸擦了擦嘴角对着地上还在干呕的梅问华说道:“我知道梅师兄是你爸,你是梅问华。”
梅问华猛咳嗽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红色的眼球凸凸着,嘴角还挂着些晶莹的口水,皱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狡辩”。
“我叫梅问华,不是没文化。不准……呕……连名带姓地叫我。”
唐心蜓看着眼前一副快噶的样子的梅问华,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行行行,瞅你这半死不拉活的样子。”
张修仪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向柜台那边喊道:“服务员,买单。”
离开王厚元饺子店后,三人直接去了中街步行街。在街上逛着的三个人,气氛竟有些“诡异般的和谐”。
唐心蜓走在最前头,蹦蹦跳跳地看着街边各种零食饮品店,时不时地还会光顾下地摊。张修仪则是跟在唐心蜓的后面,行进的步伐速度也会随着唐心蜓的步调改动,永远都是侧后方两米左右的位置,不近不远,恰到好处。
而梅问华则是紧咬着双唇,一脑门官司地阴沉个脸跟在张、唐两人的身后。四处散发着不想拎包的怨念。
“华子,这个,接着啊!”唐心蜓在一个地摊那里买了个小熊挂件,包在袋子里后直接扔向了不远处的梅问华。
“姑奶奶,姑奶奶别别别,哎呦我的天,差点没接住。”
梅问华踉踉跄跄地朝着扔过来的袋子那里跟过去接住了。看到袋子稳稳地落在了手上的商品上后,梅问华的心这才落体,喘了一口气气暗自嘟囔道:“这小丫头片子可真不见外。心疼自己师兄,全让我一个人拎包不说,还华子华子地叫上了。这俩出家人比我这小混混还社会,真是世风日下。”
“哦,真是世风日下啊。”
当唐心蜓的声音从脑后传来的时候,梅问华只觉得自己被吓得,放的屁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