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他的名字，长什么模样，以及作案手法和经过。”

“他叫汪涛，长得肥头大耳……”

“瞎说！”中年人打断向东的话头，“我们接到报警，明明说嫌疑人名叫向东，你怎么又扯其他人？”

“我就是向东，我没有偷窥！”向东抬高声音以表达心中的愤怒，“是我出手抓住了真正的偷窥狂汪涛。但因为汪涛是校长的儿子，所以他们才颠倒黑白诬陷我。”

“原来你就是向东，你就是我们这趟要抓捕归案的偷窥狂，好啊。”中年人一边笑一边咬牙，这表示他没有忘记刚才的过节，“现在可以对你数罪并罚了，嘿嘿。”

“我说了，我不是偷窥狂，汪涛才是！我是见义勇为的良好市民。”

“汪涛是校长的儿子，校长的儿子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中年人表现得很义愤。“你自己干了坏事，还想赖在别人头上，你可真够贼的。”

“铐起来。”中年人不由分说，吩咐同伴。

“等一下！”向东后退一步躲开，“好啊，你们果然也被收买了。但是想要颠倒黑白，可没那么容易，在抓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受害者，到底是谁在骚扰她。”

“好，让你问，让你问。”两个制服有恃无恐。

“——陈燕芳，昨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汪涛那个猥琐男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你来说句公道话，谁才是真正的偷窥狂。”

“陈艳芳，”中年人狡烩的目光扫过全班同学，“哪位是陈艳芳？昨天是谁骚扰你？大胆说出来，我们会保障你安全的。”

“我、我不知道。”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子低头站起来，小声说：“当时熄灯了，我又睡得迷迷糊糊的，没看清楚。”

“陈艳芳，你说谎！”向东既感愤怒，又难以置信，“昨天我赶到的时候，你们明明把灯打开了，你坐在床上，眼睛瞪得跟牛一样，拼命踢汪涛，你怎么可能看不清他是谁？”

“我没有，我没有！”陈艳芳趴在桌子上哭了。

“好，就算她当时情绪激动，没有看清楚。”向东怀着最后的希望说，“你们宿舍一共五个人，另外四个也都不是瞎子吧？”

“不是瞎子！”一个粗壮的女生站起来，一脸正气地说。

“不是瞎子！”另外三个也从教室的不同方向站起来。

看见她们这个气势，中年人有点慌神。

“那你们说、说……到底谁是偷窥狂。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我们想清楚了。”

“那你们说……”

“就是他，向东。就是他偷窥女生宿舍！”

“好！”中年人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向东，“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不要再做徒劳的挣扎了吧，我现在宣布，你被捕了。”

两个制服张牙舞爪朝向东冲去。

“可怕。”向东露出恐惧的表情，爬上课桌，又要跳楼。

可是这次慢了一步，一只脚才刚跨出窗户，就被四只大手按住了。

“你不是很能跳吗？再跳一个我看看。”中年人朝向东耸眉毛。

“我跳——”向东一撅屁股，还没来得及用上力，双手已经被铐在窗户上。

“跳！你再跳一个我看看。”中年人腾出手来，狠狠扇了向东一耳光。

“你们不应该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向东嘴角流着鲜血，忍着眼泪说。

中年人不再理会，背过身去，吩咐同伴：“这个人极其危险，立刻呼叫支援，疏散全校师生。”

“没有必要吧？”向东抱着窗框，哭丧着脸，“就算我真的是偷窥狂，也没必要这样小题大做。何况，我还是个见义勇为的良好市民，我是被冤枉的！”

“傻孩子，现在也不怕让你知道，你以为我们抓你，真的是因为偷窥？”中年人以每秒钟十多下的频率挑动眉毛。

向东的表情变得凝重。

“除了偷窥，你们还要给我安什么罪名？”

“我们看过监控，你进入女生宿舍的方式十分特别。你先是跳到顶楼，也就是八楼，接着才从顶楼往女生宿舍跳。”

“你们看见我跳到八楼……？”向东失神地问。

“没错。跳得这么高，可不像地球人的行为。”中年人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认为我是——”

“外星人。”中年人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没什么可隐瞒的，“你知道我们非抓你不可的真正原因了吧。”

“可是，就算我是外星人，我一样可以奉公守法，不会坏你们地球人的规矩。”向东用恳求的语气说。“你们为什么不能放我自由自在生活？”

“哈哈哈哈。”两个制服相视大笑。

“他还想自由自在生活，”中年人揶揄的目光落在向东脸上：“我保证，在实验室里面，你会跟小白鼠一样自由自在。”

“你们要拿我做实验？”

“你愿意吗？无论贫穷疾病，生老病死……”

“我不愿意——！”

向东的眼神变得很凶悍。

他愤然站起身，铝合金的窗框被大力一扯，应声脱离墙面，猛地磕在他胯下。

虽然有点痛，但是向东为了摆poss，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英勇无畏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再见了。”他像摘下手镯那样，把手铐退下来。

两个制服的舌头吐出来耷拉在下巴上。当他们回头以惊恐的眼神对视时，舌尖碰在了一起。

那感觉让他们着迷。

“这个给你们拿去卖钱。”向东顺手把窗框套在两人脖子上，纵身飞向窗外。

当他两脚落在三百米外的足球场上时，两个制服也正好翻出窗外，头部着地。

具目击者称，两人正是为争夺窗框的所有权，才不慎摔落的。

不过向东没空理会这些，在他直起身的一刻，密密麻麻的红点已经布满全身。

四下一望，他发现整个学校早已经是重兵埋伏。

各种战车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数以千计的特种战士排列得密如蚁群。

学校每一栋建筑里，都藏有无数狙击手。

随着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从教学楼后面转出两架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