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缘安接过女孩递来的三色堇,心有所想,默默释放【花园魔法】,枯萎的花朵再一次迎来它短暂的新生。
无根之花终究活不长久。
“嗯?”女孩十分疑惑,“气味又变了。”
缘安牵起她的手腕,小声问:“你父亲他,有什么特征?”
女孩停了一下,有点难过,“爸爸每天回来身上有很重很重的酒气,所以会先去洗澡,晚上还会耐心我读书识字,休息会带我去广场玩,我喜欢花朵,所以爸爸种了很多很多的盆栽,只是它们快要枯萎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爸爸的样貌,爸爸很强壮,一只肩膀就能托起我……我……”
缘安中断了愈发语无伦次的女孩。
“姐姐带你去对面吧,姐姐会帮你的。”
老猎鹿。
昏黄的煤气灯倒映着两人的影子,在黯淡无光的角落,缘安毫不客气一脚踹开了酒馆大门。
“谁是这孩子的父亲?!”
女孩缩在身后,浓烈的酒气和汗臭还是那么让人催吐。
缘安扫视着四周的酒客,有的一脸茫然,有的准备看戏,有的见少女容貌后心痒痒,却被正在冒火的魔法师扫过的目光瞪到后脊发凉。
全场鸦雀无声。
然而还是有几个酒客透露出了略知一二的神情。
“你,对,就你,你知道她的父亲是谁?”缘安挥起橘色堇指向酒馆后座的一批人,外放的魔力如风浪直吹而过,桌上的酒杯轰然推翻,酒水洒了一地。
被指着的人紧张到跳起,赶忙回应:“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的!她是酒保的女儿!那位大块头酒保的瞎……盲人女儿。”
比起废话,果然还是拳头更加好用。
提起那位酒保,缘安印象倒是不坏,反倒觉得有些蹊跷了。
正常人一份工作都闲累,那位却是一个同时打三份工的狠人,如若是为了自己看不见东西的女儿,那么四天不归家又是什么情况?
她把矛头又对准了此刻吧台内的消瘦酒保。
“啊,我不知道啊,我是昨天才上岗的,前任老板跑路后那个酒保就离职了啊。”消瘦酒保欲哭无泪,“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确实是真情流露……缘安自认没有看人的眼光,但基本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
真是奇怪。
再磨蹭下去,说不定就要下雨了。
感受着身后紧紧牵着她手的雏鸟……罢了,送佛送到西吧。
带女孩去教堂避难,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反正也顺路。
这种事情交给教堂办就对了,他们是专业的。
至于女孩的父亲,那位酒保……自己不介意出一笔委托费给教堂请他们帮忙寻人。
缘安牵着女孩就打算离开。
身后消瘦酒保的哭丧声又一次响起。
“魔法师大人呐,这门的修缮费用……前老板把产权卖给戴维斯老板了,这现在是劳伦家族的产业……你看……”
劳伦家族?
突然更不想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