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多分钟后,三人脸色才缓和了下来,一人拿了一瓶水漱了漱口。
刚才三人用力咬牙不发出声音,牙龈全部出血了,不是每个人都和狼宇一样喜欢嘴里那股铁锈味。
而且刚才那个痛苦如同全身上下不停的有针在刺入身体,要不是狼宇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绝对会第一时间惨叫出来。
这时候小箬啪嗒啪嗒的跑过来一把抱住狼宇的大腿,兴奋的看后者,狼宇俯蹲下,小箬才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狼宇哥哥让我也变厉害!我要保护妈妈还有哥哥姐姐!”
狼宇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实际上配合上他惨白的脸和没有眼白的眼睛,和贞子对人笑一下也差不到哪去了,不过小箬似乎并不害怕,只听到狼宇说道:“你体质不一样,已经变强了啊,不信你打我一下?”
小箬用举起粉粉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狼宇,还发出一个轻声的“哎!”表示用力,狼宇立即往地上一躺,还抽搐了两下,惹的小箬咯咯咯的笑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巴,还是笑眯眯的。
一旁的三个女生如同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狼宇似乎丝毫没有叫三人过去的意思,平时和他本来就不熟,这时候显得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候还是苏萧厉挣扎的站起来,对她们说道:“刚才我们痛苦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等你们体力恢复一点再说吧,不然可能有危险。”
看着笑着给他们解释的苏萧厉,三人都瞟了一眼何老师,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之前在教学楼里几个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而狼宇三人无声搬动煤气罐,救人,搬物资,还要避开女鬼和鬼手,就是铁人这时候也困了。
狼宇起身拍了拍苏萧厉,就去一个角落拖了两个缓冲垫,竟然就这么抱着消防斧睡了过去,然后就听到苏萧厉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这些强化了的人轮流守夜,其他人先睡吧,放心,强化过后我们能看到的东西更多了,至少这两天,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虽然偶尔还有爆炸声传来,教学楼也有坍塌的声音,但是众人似乎觉得比之前一片绝望的死寂要好的太多,居然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一个守夜的是何老师,她抱着女儿小箬,一边嘴里哼哼着摇篮曲,一边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同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假装没注意到偷偷摸摸溜向狼宇那边的沈心燕。
沈心燕听着何老师没有间断的温柔的摇篮曲,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躺着睡觉的狼宇,不仅是之前他那个可怖的外观,这时候看上去也挺诡异的,胸口都没有起伏,给人他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的错觉。
她把手慢慢伸向消防斧,她并不是想抢夺过来,而是想要和苏萧厉,马焱他们一样的“强化”,毕竟谁都不想把命交到别人的手上,至少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沈心燕一咬牙,手直接按了上去!
“锃”,这是金属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声音不大,甚至没有惊醒还在熟睡的其他人,也没有让还在低声哼唱的何老师转过头来,尖利的斧刃架在了沈心燕的脖子上,一缕青丝飘落在地上无声而无息。
斧刃冰冷的温度从脖子上传来,她的手也确实按在斧柄上,但是却没有之前何老师他们那种剧痛的情况,她尝试着用力,就像是在拉嵌在水泥上的栏杆一样,斧头分毫不动,耳边传来狼宇的轻声:“睡吧。”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威胁之类的,狼宇就这么翻身继续去休息了,而作为三个女生代表之一的沈心燕自然知道应该回去给她们说啥了。
如果说说整个高一六班的教室是那些鬼从那个鬼蜮来学校里的通道的话,狼宇拿走的消防斧就是通道的一部分的。
之前狼宇看着在爆炸中和被那些鬼手进进出出毫发无伤的六班,就想着鬼的力量好像影响不了那里的东西,就赌了一把拿走了一个消防斧。
哪知道被提前回来的女鬼堵住了去路,只能牺牲小苏的手机去逃跑,下楼还遇到了一只游荡的鬼手,一咬牙只能用斧头将其砍落,落地的鬼手如同活物一样抓住了狼宇,情急之下,狼宇只能躲进一旁的教室。
正如他之前看到的那样,通道似乎有吸收功效,被砍落的鬼手似乎就在此列,但是只有通道的一部分不能进一步的进行“扩张”,自然就把能量转移到了狼宇的身上,同时还有被砍落鬼手身后的那只厉鬼的“执念”。
首先是他们要打开亡者之门进入此界.........收集痛苦的生魂来祭亡者之门让它成长..........鬼蜮要抢先一步..........
然后就是无尽的痛苦和对生者的嫉妒和憎恨,全是他在那个叫无间鬼蜮里经受的痛苦折磨,差点把狼宇都逼疯了,再然后是部分修补和控制通道的方法,自然狼宇就用里面残存的魂力来抵抗那些怨念和执念了。
而之前他们感觉体质的增强,其实是因为鬼蜮的入侵,改变了他们的体质,其实他们现在都不算是人了,而是类似半人半鬼的存在,这也就是他们能夜视的原因,而缓慢的体质增加也是吸收了逸散的魂力出来。
那些鬼手摸索的不止是活人,还有那些直接被鬼手撕碎人身跑出来的灵魂,刚才他就是把残存的部分魂力分给了几人,顺带做了一个局。
让自己来当个恶人和威胁,以稳固苏萧厉的指挥,毕竟爆炸之后还跑出来的不少同学,能救一个是一个。
狼宇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久久没有闭上,嘴里念叨着:“已经去世的同学,他们也不想变成亡者之门的养料吧?我......不管怎么样,就算屠千人,我也要救出马爷,小苏,何老师,和小箬.......”
狼宇握紧的布满裂纹的斧柄,青筋鼓起的双手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