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元兽开飞船不在话下，十年前，他和妻子泊蒂联手驾驶大猫号两栖飞船拿下海星城，生擒了陨铁。

麦子学得很快，她一脸轻松，对老爹将军说：“十七岁那年，在极限列车学习驾驶太空梭，我可是拿的金牌证书。”麦子骄傲地对老将军说，“我若到您麾下，是不是有资格当个试飞员？”

“可以，可以。”老将军满口应承，心想，这个小妞当然不知道，宇航部试飞员少年时代拿的是钻石级证书，个个天赋异禀，眼下，气可鼓不可泄：“麦子小姐。别管什么证书啦，两脚踩在剃刀上，没证书也得干。”

计划是这样的，麦子和噬元兽搭乘黑蝙蝠的逃逸舱在小天轮外环码头靠岸，进得内闸，往下通过维修闸口，乘电梯往下五十公里，下到内环大舱厢顶盖上。史记与手下人里应外合，理论上，俩人应该能分头进入三点和九点钟方向的两个医舱。

“你确定吗？”墨菲挂念自己女助理安危，十年前，第一次清理冻死的黑藻那一天起，麦子就一直跟着她，她与她已然有割舍不断的感情。

“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和我同乘一辆轻轨车逃亡的兄弟，不止一个人与黑眼僵尸几乎鼻子贴着鼻子了，金属怪物只是转动眼珠扫描，咔咔咔，……，扭动僵硬的脖颈就走开了，鬼魂当我们这些大活人就是石胎泥塑。”

墨菲说，“你说的结果我信，能量部总管大人，你得给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史记语塞。

噬元兽在霸王矩阵那头插话，“可能是魔鬼没有感觉到威胁。”

卡洛眼睛一亮，“不对，大侦探，魔鬼是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医部特使费舍先生经验老道，说，“你俩的话加一起就对啦，黑藻妖怪究竟想要什么东西？”墨菲女士、史记总管、老爹将军、麦子小姐，……，守在玫瑰、霸王和小天轮手动矩阵上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聆听，

“大家别这么瞪着我，我也不知道啊。”曾经声名显赫的费舍先生也没下文了。

老爹将军对史记总管说，“你提供的情报很有用，我们得用排除法，将问题倒过来解决。”黑脸将军有点开窍了，心想，“如果泊特小子在，他一定能抓住要害，风帆飞船就是他捣鼓出来的。”可冥王星的前哨距此几十亿公里远，现在联系他，说上一句话，也得一天之后了。宇航部特使跟眼下马上要勇闯龙潭的麦子姑娘一样，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史记最好的和最坏的结果全盘算过，对巡游者号的老爹将军说，“有些我们想要的，黑藻肯定也想要。”

“比如？”老爹紧追，谁也不想听天由命，此时有人敢说话总比全当哑巴好。

“我列了一个清单，能量管道，水源管道，排污管道，太空梭，人形机器人，温室公园，矩阵计算，……，它们想要的可多呢？事实上，魔鬼将这些保管得好好的。”

“小哈博呢？”老爹猛地抓住要害。

“我在听呢。”小哈博听到将军喊自己的名字，以为点名要自己站出来说话。

“小哈博，你怎么看？你在你师傅列出的‘保管清单’里吗？”

“肯定不在。魔鬼死缠着我不放，是要杀死我。”

“你肯定？”

“我肯定啊。”

将军有数了，对史记总管说，“老弟，你要列第二个清单。”

“洗耳恭听。”

“列一个负面清单，小哈博先生很不幸，他排清单上第一位。”

“有道理，我依次排。”“那麦子小姐呢？”老爹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

“我说不好。她来救我们，也包括救小哈博吧？”史记如实回复。

“什么意思？”老爹一下没转过脑筋。

“我们东方人讲，‘善恶分两端’，你们西方人喜欢用逻辑语言，表述加入了时间变量，讲‘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如果给鬼魂知道麦子是来救小哈博的，一定缠住她没完。”所有人都明白了，麦子还不能归入两个清单中任何一单，两可之间，得走着瞧，她“悬在空中”，成了“行走在剃刀刀锋上的人。”

巡游者二号背后，木卫二银色的影子渐行渐远，阳光为木星戴上金色的金箍咒，从巨星轮廓边缘亮光里，钻出一个小黑点，轻快驰骋，越来越大，老爹和麦子从飞船侧舷看到，小天轮上货运飞船扭动“大蜈蚣”的腰身愉快地跑在返航路上，黑脸将军一推能量，迎上前去。飞跃了六十多万公里后，“蜈蚣货船”在减速，巡游者二号提速绕到它尾巴后面，再掉头到它船头，在与它相距仅百公里的位置上，保持同步飞行。

“现在看你的啦。”老爹右手食指按在弹射触键上。

“我准备好啦。”麦子解除了安全锁，穿好的太空服，背囊上扛着氧气瓶和喷气箱，两侧插着激光剑，黑色的双眸在头盔面罩里烱烱逼人。

“走。”老爹果断按键，麦子连同坐椅从后舱掀开的顶盖里弹射出去，“嗖”地飞到巡游者头顶几公里的太空里。

“折返，九十度折返。”老爹在驾驶舱急促指令。

“收到。”麦子从头盔里目测操控数据，两手并拢向后，像一只白色的小燕子，振翅掠过“大蜈蚣”尾巴，朝它的“大头”平飞过去。将军很紧张，他当了一辈子试飞员，深知每一次不系泊绳的太空飞行，死神的鬼影说来就来，如影随形。

麦子追着风驰电掣的“蜈蚣”飞了十分钟，伸出右手，稳稳地够到飞船粗壮桁架上的一个锁扣，一个鹞子翻身，立在横梁上，背靠一节立柱，一按能量腰带，弹出蓝色护盾，将自己包裹在能量盾牌里，“报告将军，我成功了。”

众多智慧天神嘀嘀咕咕之间，半小时过去了，史记掌控天眼矩阵眼睁睁看着六点方位失控的临时矩阵照常打开气闸，放“蜈蚣货车”靠岸，麦子收起护盾，紧了紧腰带，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激光剑，只要拉开拉链，拽出来一按键，红蓝光束像弹簧刀一样弹出，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她打开头盔面罩，深吸一气，稳住心神，四下张望，头盔上的探测眼一番扫描，察觉没有动静，于是她俯身下去，跳到水滴电梯顶盖上，静待机会。临时矩阵常规操作丝毫不乱，不一会儿，电梯下行，麦子一身子一坠，“维修机器人要上来了。”所有人从头盔传过来的影像中看得真切，心一下子全拎到嗓子眼，“女巫身边的天使，命运未卜，进入了‘悬空之门’。”

一恃电梯停稳，麦子攀着电梯缆绳，跳到电梯井，从用钥匙打开维修闸门，钻出深井，跳上大舱厢顶盖，四面空无一人，只听下面“咣，咣，……”，金属大脚踩着悬梯一步一步上行，麦子扎好马步，守在闸门口，双手隔着口袋摁住剑柄，她决心已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咣当”，顶盖圆形闸门翻开，一颗黑眼僵尸亮闪闪的金属头颅探出来，随后伸出身躯，最后两只长脚先后登上甲板，三步两步之间，它将麦子从头到脚全部扫描，将数据回传给临时矩阵，被制服的超级计算面无表情，“报告，发现一个‘不嗡嗡响的两脚怪’。”

“大本营”撺的六亿亿黑藻秒算，“不是‘风火轮小子’。”

“过。”

维修机器人闪了闪黑眼珠，耿着僵硬脖子往电梯门去了。麦子可不是泥塑菩萨，她听到造物主急急在耳畔吹过一字风声，“走！”于是，趁闸门将关未关之际，像只灵猫窜了出去，只两个垫步，双腿麻利地探入闸门洞口，四肢粘住悬梯扶手，滑进了大舱厢圆环廊道里。闯过环廊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线灯火依旧闪烁，一千多机器人散布在六千多公里贯通的圆环里，如同石子丢进水井，不清楚湮灭在哪个角落，不清不楚的寂静生出最骇人的恐惧，因为不知道哪个拐角，僵尸机器就窜出来了。麦子头盔上的探测眼，能侦察一公里内声音敲击障碍后反射的轻微回波，灵猫有了蝙蝠的嗅觉，胆子大了许多，用腕表呼叫史记，“总管，我在零点方向大豁口往一点方向第一个大舱厢内，你能看到我吗？”

“像看我的手一样清晰。”

“我得穿行一千五百公里，与你汇合。”

“做不到，麦子姑娘，你已经完成了使命，你用行动证明大舱顶盖上确有一条逃生通道。接下来活，我们接着干，你原路返回。”

“不，我觉得最后一公里没有打通。”

“一千多公里路，你得走上一百天。”

“您派一辆轻轨车过来接我。自从你们退进大医舱厢，将近一个月没乘车了吧？”

“我不能冒这个险。”

“您得试试。”

“不行。”

“总管，您让我一个人贴着墙根站着，更冒险。”

腕表与腕表的对话陷入僵持。此时，有一个僵尸从弯道温室公园溜溜达达经过，它伸头看见麦子，扭身凑到近前，在几米远的地方瞪着黑眼睛上下打量，“不是风火轮小子。”它转动全身金属关节，拔脚走开。全部僵尸机器只服从“大本营”，一根筋地执行“脑壳不响的两脚怪不是威胁”的指令。麦子吓得脸都白了，还好，与先前厢盖上遇见的家伙一样，虚惊一场。众人全看傻了，琢磨不透，“野狼嗅到了小白兔的味道，声称它吃素？”

“大本营”要是能听懂麦子与史记的对话，恶狼立马会变成恶煞，可惜它听不懂，控制的矩阵就是将语音翻译成字符，“亿亿”黑藻十八个点位智商也破解不了。

双方听不懂双方，是恐怖的源头。噬元兽近几半年来，除了缉捕黑客杀手，剩下大部分精力全用在破解黑藻怪物交流的“语言”上，“魔鬼肯定在用某种方式传递信息”，侦探小子推理，“否则它不会有选择，只对小哈博下手，是智能选择，不对麦子发起攻击，同样是比对选择。”联想到墨菲女士曾经传达过马修首席官的警告：“热海黑藻有智商！”噬元兽坚信，“伏地魔会思考，僵尸机器只是魔鬼的‘神经末梢’，魔鬼出主意，僵尸怪就行动。如果能破解它们的‘语言’，地狱不攻自破。”可惜，噬元兽也做不到，他只能与史记和众特使们一样，观察判断，依照生成源代码追踪一切黑客源头的规律，他确定，宏观尺度看到的，会大大偏离微观世界真实，‘语言’和‘代码’是沟通两个世界的通道，没人知道，魔鬼下一步干什么，同样，天使和魔鬼背靠着背，他确信，魔鬼也不知道麦子下一步要干什么。噬元兽坐在霸王矩阵前直挠头，他从霸王一线呼叫守着玫瑰的卡洛，“疯子先生，行动是死，不行动也是死，答案是啥？”

“是那只该死的猫。你说对了一半，灵猫既死未死。”

“听我说完，行动是活，不行动也是活。”

“差不多啦，五五叠加。”

老爹将军驾驭巡游者号飞船在万里太空等得焦急，禁不住加入两方对话，“成功概率五五开，我和麦子早算好了。”

墨菲女士也凑进语音对话，“这就是‘悬空清单’。”

史记没了主意，“总指挥，麦子是您的人，我听您的。”

“不对，我的总管大人，麦子是大家的，不是我个人私产。既然已经走到大约四成胜率，不妨再多走几步。”

多方对话里冒出小哈博的声音，“向前一步生，退后半步死。”

史记说，“小子，这是你给师傅上得第一堂课。我决定了，走！”总管与造物主心声殊途同拍，“小哈博，动用天眼矩阵，从最近方位，调一辆轻轨车过去。”

“好嘞。”小哈博应声执行。冒险前来救人的麦子成了众人伸手施救的人。

轻轨车沿着圆环长廊中央脊线轻巧驶来，麦子翻身上车，沿途没有遭遇阻碍，猫腰穿行寂静的森林，两侧的大舱房静悄悄的，除了水阀里依稀传来流水的哗哗声，探测眼听不到什么动静，经过温室公园，昔日如茵草地，如今成了黑色沼泽，绿草叶片嬗变得绛黑，灯光照耀下，树木变得同样另类，在腥臭的泥浆里变得暗绿黝黑，它们不得不用妥协的办法求得顽强生存，麦子心情刮过一波凉风，“花草树木与自己一样，陷入‘悬空清单’里，不知往哪里去呢。”树荫里，有几个僵尸机器远远的用黑眼望向麦子，它们不动窝，描一眼即过，“过，过，过，……。”轻轨车载着麦子，走过一节又一节大舱，半天疾行，来到三点钟方向大医舱距离大约一公里处，轻轨车无法继续走了，之前被小哈博捣毁的太空梭残骸趴在廊道脊背上，卡住了去路，麦子只能徙步走完最后一公里，她用探测眼扫描动静，前方“嗡嗡嗡”振动嘈杂，有蝗虫啃吃茎叶的声音，“僵尸扎堆。”麦子下车，贴着结实的舱壁，小心翼翼探路行进。

胜率接近五成，最后的一寸成了大麻烦。

麦子像灵猫窜出去半里地，脚步越来越快，冷不防，踢到了一块铁疙瘩，定睛一看，一只被斩首的机器头骨，麦子一蹦高，落地，感觉右脚踝一紧，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一瞧，已被一只机器手臂牢牢抓住了，一个断臂的机器僵尸睁着一只独眼，死死盯着自己，剜掉眼珠的眼窝深如黑洞，发出绝望的死光，僵尸机器倒卧在地，然仍活着，有什么拽什么，用力攥住麦子的小腿，试图站起来。

麦子无法脱身，情急之下，拉开兜兜拉链，伸手握住剑柄，抽出来瞄准发黑的手臂，猛地一摁触键，“嗖”，一道红光划过半扇弧线，将魔爪砍断。“叭叽”，僵尸抬起的身躯倒地，声音在环廊两侧墙壁来回振荡，“咔嚓”，一个正在太空梭破壳里蹲着的僵尸怪直起身，向麦子扫描，它脑壳里，密集的黑藻正一波一波涌出来啃吃太空梭钨金鳞片，听到响动，“哧溜”，全溜回宿主脑袋里，透过黑眼，惊呼，“魔笛！”

又一个僵尸从太空梭残骸里现身，“魔笛。我的主人，两脚怪要杀死我们。”

六亿亿黑藻群情激愤，“干掉那个两脚怪。”好几个僵尸从太空梭里露头，瞪眼舞爪，围攻上来，边走，边捡起路上的金属棍棒，卡住后路，决计给麦子致命一击。距离成功半里地之遥，剧情翻转，魔鬼翻脸比恶狼还快。利刀出

史记和小哈博看到了门外惊悚一幕，“小子，还等什么，去救她！”师傅下令，小哈博掏出激光剑，握紧剑柄，从开启的隔断移门冲了出去。僵尸机器后脑没长眼睛，不提防偷袭，小哈博憋足劲，跑到怪物身后，双剑全部弹出红色光束，左砍右劈，“涮涮涮，……”，几个回合，将僵尸悉数连背带剁开放倒。麦子拎着闪动红色能量的剑，贴着墙，进退不得，只见面前，扫出一片红色光幕，所到之处，夹杂着蓝白色电磁火花，一排黑眼机器被砍翻。

小哈博直冲到麦子跟前，“快，收起剑，跟我跑。”麦子右手一摁触键，收起光束，将“魔笛”重新放回兜里，小哈博一把拉住她，扭头就跑，半分钟时间，俩人钻进移门，旋即两片厚重门扇合拢，一男一女两个“两脚怪”信息全无，消逝无踪。

万里之下，热海海底大火山的黑藻“大本营”十八个点位的智商被惊呆了，就像智商突破十个点位时，第一次看见“喷火蜘蛛”一样，六亿亿黑藻又一次见识了“魔笛”的神奇，“原来，‘风火轮小子’有两个。”

“有一个藏着没动。”

……

它们一直线演算，哪里来的？“不动弹翅膀怪周围一千米，划为禁区，派僵尸机器，严防死守。”伏地魔算不对路，结果大差不差，麦子姑娘再想溜出任何一道闸门，比登天还难。

墨菲女士见手下“小女巫”立下大功，大旗一挥，“行动！”正义力量如春潮涌动，狡兔、斗牛犬驾驶大猫号和幽灵号飞船领头，威风凛凛，杀回小天轮，后面，火星星际卫队遴选了二名敢死人员，直接开着十艘大医飞船跟随前行，原先准备吊装的大舱厢太累赘，干脆省了，事已至此，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救人。火星部首席官沃夫真给力，仍旧派儿子大狗率领一千架星际战舰护航，眼看矿业部哈博爵士的儿子声名鹊起，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输给他呢？两位帝国的巨头较上了劲。

紧急撤退方案上报给盟主和三十九位首席官，索伦收到报告，三波违救援战舰已经在路上了，他见到墨菲排出了个不要命的阵式，暗自叫苦，“不好！”匆忙连线前方，“墨菲首席官，恕我直言，您的方案有漏洞。”

指挥部里所有特使大人们都听见了，看到索伦的影像跳出来站到矩阵森林中央，墨菲拉过老爹将军走到他面前，“宇航部总裁，请明示。”

“箭在弦上了，我开通了多路链接，我现在与您说的，联盟盟主和所有首席官大人都在听。我不得不提醒诸位，两套太空服和两双激光剑不够，紧急情况下，得各自为战。”

“何为紧急情况？”

“一千多人，分两拨撤离，全部涌到大外环货运飞船系泊的大气闸不可靠，两队人马，从大舱厢顶上走，要穿行一千多公里，乘坐光轨车快，但万一半路上被打散了呢？外面驰援的力量再强大，也帮不上天轮里面的忙。”

墨菲一下怔住了，“依你怎么办？”

“缩短逃生距离，将风险压到最低。从医舱大盖顶上直接爬出外环‘水车’小气闸，穿上太空服，钻进接应的大医飞船的气闸。”

“太空对接风险极大。”

“开启天眼矩阵导航。关键是速度，逃命要快。我提供一千套加强版太空服，比麦子小姐穿的那套笨拙一点，但只要足够勇敢，可以从小天轮自主飞行到极限岛。当然，这种高难度操作是万不得已最后的选择，我们试飞员都得过这一关。人总得给自己留下一道保命后门。上帝保佑您，总指挥女士，请您决断！”

“我听您的。”依旧追问，“备那么多激光剑干嘛？”

墨菲回复。旁边的老爹将军汗都下来了，他没有预先询问索伦，辜负了当家人的信任，墨菲没看出来，“万一打起来，自卫。江湖险恶，面对天使都要防一手，何况魔鬼呢？”

科技部马修爵士光影轻盈跳到矩阵中央，站在索伦一边，开口说，“总裁大人，您这背后有高价呐？”

“我们科技大巫师，高人谈不上，麦子小姐那么勇敢，不也刚从‘悬空清单’里逃出来吗？天使和魔鬼之间，是大片灰色的‘未知沼泽’，两边的话都不可轻信，无论是承诺，还是咒语，都得自己判断。”

老派爵士的光影條地平地起跳，猛地站在索伦另一侧，“我说老弟，认识你几十年，啥时候你成了哲学家啦？滔滔不绝，有话快说，不就几把激光剑吗？你直接跟我说就是啦。”

“我向你开口就得开大点，我还要你一艘两栖深潜艇。”

“是那艘砸在热海海底的黑蝙蝠吧？它已经自毁了。”

“大哥，你瞒不了我，你还有一艘，我将一千套太空服送上，与激光剑一道装船。黑蝙蝠能跑出十节光速，追得上前队人马。你看，老沃爵士派他儿子领着一千架星际战舰在太空抖威风咧，欺负咱俩没儿子吗？”这话戳到了军火部老家伙的痛处，“好吧，我全给。我再加赠一千把激光剑。要我说，索伦先生，做人不能太小气，你的太空服不能再多捐赠点吗？”

“我追加一千套。”

老爹将军像了犯了错误的小孩，窘得脑袋里只剩下了，听到联盟主事的大神们说到这儿，脑回路重新搭上脉搏，赶紧开腔，“索伦大人，这么多货怎么送进小天轮？临时矩阵已经控制住了内环所有进出闸门，不是我们想开就开得了的。”

“搭乘隔天一趟的‘六点货船’混进去，‘零点货船’一周一趟，已经赶不上啦。”答案尽在索伦算计中。

“行是行，可得派人进去。还得五光轨车串连，一次运送到位。”

哈博爵士影像一跃而出，站到老爹将军身旁，“我出重金，悬赏再闯小天轮的勇士。”

“我去。”“疯子”卡洛举手示意。哈博大喜，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好，有一位勇士了，还有谁？”

“我去。”噬元兽光影落地，站在将军旁边。

一看是能量部首席官的女婿，哈博非常意外，“大侦探先生，你确定？”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