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琪醒来时，涂绾正靠在她的床边打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身上，让涂绾看上去更沉静了。

叶琪看着不住点头的涂绾，总觉得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还是成为了自己不知道的模样。

“你醒啦~”涂绾睡得并不沉，一下头低的深了就被惊醒。一抬眼，就看到叶琪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谢你救我。”

叶琪拉着她，让涂绾坐在自己身边。涂绾感觉有些眼热，怎么能是她救了叶琪呢？分明她只是个束手无策的普通人。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事。”

涂绾的声音里有些沮丧，叶琪却摇了摇头，她知道涂绾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她，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神棍？不对，那个鬼喊你什么壮士？你好人好事都做到阴间去了？”

涂绾被她不着调的问题逗笑，咳嗽了两声，才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所以你现在成了给鬼……给阿飘化妆的化妆师？还在阴阳两界来去自由，这太……太超自然了。”

叶琪找了半天措辞，最后只能用超自然来形容涂绾发生的这些事。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在编故事呢。”

涂绾见她接受良好，也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昨天那一遭，我大概真的会以为你在编瞎话骗我吧……”

叶琪哭笑不得，人总是对超乎自己认知以外的事情充满不信任，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种冲击不亚于改天换日。

“我现在只觉得你辛苦，胆子本来就小，白天还要应付现实生活，晚上时不时还要受到惊吓。”

叶琪有些心疼地抱住涂绾，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涂绾许久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安慰，从她成为鬼妆师这几个月，有人羡慕有人避之不及，每天担惊受怕，她都忘了被人拥抱是什么滋味。

涂绾把头埋进叶琪的肩膀里，终于放声痛哭，似乎要将这几个月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好一阵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叶琪肩膀衣服上一大片洇湿痕迹，两人都噗嗤笑了出来。

“你在延川吸了鬼气，这几天多晒晒太阳，我就先回去了，端午一过，家里那些蛇虫鼠蚁也不太安分。”

“好~你注意安全，有空就来我这玩，反正你也认清门了。”

叶琪冲涂绾摆了摆手，和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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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绾到家时，嗅到了一股异香，她连忙跑进房间里，就看到离晷正坐在她的摇椅上，捧着一本书在看。见她回来，离晷把书一合，开口就是一句暴击。

“回来啦，我的小灵仆。”

“……神经病。”

“怎么和你供奉的鬼神大人说话呢~”

离晷并不恼，依旧说自己的。

“我想了想，你既然供奉了我，可不能像昨夜那般面对危险束手无策，我会传授你法术符咒，让你可以自保，这样才能长久的为我供奉功德。”

“你要教我？”

涂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她正愁怎么学些傍身的法门，离晷的提议和犯瞌睡有人递枕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