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但是我有超能力，就算吃垃圾桶里放了两天的剩饭都不会拉肚子。”

卓成感觉喉咙一酸，他对流浪生活的态度显然是太乐观了，方大炮过的日子真是很艰难。

于是他掏出皮箱，伸手在里面抓了一把钞票：“走，今晚想吃什么都可以。”

方大炮满脸惊诧，然后开始思索起来。

两人下了楼，看着工人们来来往往，纯不当一回事。

打了车就去了市里的“听云轩”，这是一家专门做品茗和私房菜的高档餐厅，急头白脸吃一顿人均都要两三千。

卓成坐在包间里，看着古色古香的中式装饰，嗅着空气中所谓的沉香，他忽然全身不自在，这种地方确实不太适合他，他总是没有要吃饭的感觉。

他确实是不知道，其实大部分的高端餐厅主要功能都不是吃饭，而是商务社交。

方大炮反倒是比他更稳重一点，坐在那就开始睡起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菜终于上齐了。

视觉效果很好，也很有设计感，但是吃起来就不太合胃口，卓成一向是无辣不欢的，而这里都是偏清淡。

不过方大炮吃得很开心，端起菜盘子像吃炒饭一样扫荡。

喝完茶后一结账，卓成抓的一把钱差点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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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今天的菜咋样？”卓成洗完澡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第一次的高端消费。

方大炮穿着卓成的睡衣，翻找着电视机旁边的CD箱：“豪赤，比泔水强。”

卓成一咂嘴，感觉到阶级这个东西真不是随便就能跨越的。

余光中忽然看见方大炮拿出了贞子的录像带，他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将录像带夺走了：“别乱翻，你这个年纪还没到看日本片的地步呢。”

“你当我小孩啊？我在网吧啥都看过，我最喜欢的是捆绑……”

卓成连忙制止：“停停停，大哥，你是我大哥，咱还是睡觉吧。”

“地上凉。”

“那你睡床上。”

“床上睡不习惯。”

卓成那些同情心已经开始消退：“那你睡哪？”

“你这有可以挂的地方吗？”

“我给你找个绳，你也别倒挂了，用下巴挂可以快速入睡，还能打造完美下颌线。”

“真的吗？不过我没试过，你先教我一下。”

“……”

凌晨三点半，经过一番纠缠后两人终于顺利睡着了。

今晚屋外没有了往日的冷风，也没有小流氓半夜在外面喝酒的噪音。

紧闭的窗户边，屋内那条窗帘开始飘荡，黑暗中一个人形若隐若现。

地铺上，方大炮翻了个身，脸对着床底迷迷糊糊吐露着梦中的呓语。

他的对面是一张青灰色的笑脸，乌黑一片的眼眸透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弯起的嘴角一直拉到耳根，已经盖不住一嘴破烂零碎的牙齿。

门后挂着外套鼓鼓囊囊，下面似乎有什么在蠕动着。

楼下。

蓝溪派长老带着厌春的师弟师妹——厌冬、厌夏，正盘坐在白色蜡烛围成的圈子里。

“我已经查清了，小庄观根本没有人出世，所以对面应该不会是什么正统道门的弟子，大概率是和我们一样的阴修。

不过厌春他们死前连破魂符都用不出来，而且我搜寻不到任何他们魂魄的痕迹，那他应该是凝体境界的阴修，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和手段。”

长老坐在一排瓦罐之上，浓厚的血腥不断升腾，阴风在他身边盘旋，卷动着他宽大的衣袍，其中露出的肢体透着有些臃肿的饱满。

师弟厌冬冷笑道：“这次我们掏出三只凝体鬼仔，就算他是凝体境界又能怎么样？”

厌夏是一位年轻女性，面色苍白，阴翳沉郁，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师叔，那个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开启？”

“还需要一些时间，原点区域是危险的，不准备充分我们可能会变成比鬼仔还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