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伙计看向认真做事的丁渐。
“锦言,你何必这么认真。”
“反正也没有生意,这些表面文章做给谁看?”
丁渐这时默不作声,依旧低头认真擦拭。
正在这时,客栈进来一个身披袈裟的大和尚,他面容慈祥,但眼中却透着异样的精光,打远一看,就知此人绝非等闲。
秋如意这时拿眼神白向其他几名伙计:“这不就有生意上门了?”
说着,秋如意整理一下衣衫,起身相迎。
“大师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小二,快!给大师安排素斋素饭。”
大和尚摆手道:“不必,贫僧今日来此并非化缘。”
秋如意微微一怔,打量大和尚一眼,笑道:“我看大师是出家人,不想坏了佛门的规矩,才破例叫小二与大师上些素斋素饭。所以,也请大师遵守小店规矩。”
大和尚听了这话,语气突然变得激烈:“贫僧来此是想带一个人离开,还请老板娘行个方便。”
他说这话的同时,目光始终不离丁渐左右。
秋如意自然猜到,这大和尚是奔着丁渐来的,她似乎也未想到,这大和尚不仅言辞犀利而且直奔主题,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好似秋水映月。
“大师,佛门虽广,却非无边。凡入我客栈者皆自愿留下,非你一言可定去留。”
秋如意这番话表面听起来柔声细语,暗里却如清泉击石一般直透人心。
大和尚当即脸色一沉,和颜悦色尽去,露出几分威严之色,站在原地低眉不语。
蓦地。
这大和尚突然双手合十,闭目诵经。
他所吟诵的正是《大悲咒》。
一番吟诵后,大和尚笃地睁开双目,双眸闪动间,透出肃杀之气朝秋如意厉声道:“倘若贫僧执意要把人带走,施主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有如暮鼓晨钟般,在客栈内回荡不息。
秋如意见状不禁轻轻摇头,露出略显无奈的神情,语气却平静如水,道:“原来是天波城的大悲和尚,难怪有如此气势。”
说着,秋如意突然话锋一转道:“只是大师你这手,伸得未免长了些。”
话音才落,易不容自后堂款步而出,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又透出一股深不可测的从容。
出来以后,他让这些伙计先到后面,随后对大和尚拱手一礼,接着朗声说道:“佛门尚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罪大恶极者,佛门尚能收留并以佛理度之,何况我这客栈。”
易不容声音洪亮、字字铿锵,话语间露出不容质疑。
大悲和尚被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当即眉头紧锁,似在权衡利弊。
他深知易不容夫妇非等闲之人,沉思片刻,他才开口道:“二位施主,贫僧并非无理取闹。此人身上带有不祥之气,若留在此地恐怕祸及苍生。”
大悲和尚的声音低沉有力,同时又带着几分威逼利诱之意。
易不容冷笑:“我们既已收留此人,便会负责到底。纵此人真有不详,亦与大师无关。”
大悲和尚听罢,当即做出一副反问之态:“你二人执意不肯让贫僧把人带走,就不怕因此招惹修仙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