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士兵,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这些士兵也不过是晚死一会罢了,
依旧会被新的主将送往前线火拼!
为今之计,只有死命进攻,尽快追杀赵军才是上策。”
想到此处,王龁眼神冰冷,发出命令,全力进攻眼前的堡垒群。
西垒战场,赵军防守阵营,
冯亭和靳黈经历多场大战已经以及疲惫不堪,
从早至晚,秦军如饿虎扑食,攻势一波接一波,从来没有停过,
好消息是上党军民已经撤离大半,秦军攻势受阻,
坏消息,则是他们这些守军已经油尽灯枯,要抵抗不住了。
“冯将军,现在情势危急,此地马上就要失守,需要有人向廉颇将军禀明军情,
你本不是上党之人,
蒙将军指路,上党已经是感恩不尽,
现在,上党军民已经撤出大半,你完成了任务,
军情紧急,还希望你快马去向廉颇将军复命!”
“靳将军说什么胡话,
我冯亭自打踏入上党,就已经做好决定,要跟上党共存亡,
让我临阵退缩,怎么可能?
报信这事,靳将军自去便是!”
靳黈本想劝冯亭以报信的方式离开这个死地,可看他坚持的样子,最终放弃,
拍了拍冯亭的肩膀,靳斢招呼来一名亲信卫兵,耳语几句,目送他骑马离开大营,
随后抽剑站在冯亭身边,看着堡垒下面铺天盖地涌上来的秦军,
“既如此,末将便陪将军,杀个痛快!”
长平,赵军军营,
廉颇看着眼前的布防图陷入沉思,
秦军锋芒正盛,不可硬敌,
最只能暂时拖住攻势,耗散他们的锐气,徐徐图之。
按照先前的战略构想,
最好的办法是把秦军遏制在山谷处,不让他们从上党跑出来,
这样赵军可以逸待劳,慢慢消耗秦军,
不过刚刚消息传来,冯亭和靳黈已经战死,西垒防区失守,
秦军正快马加鞭向,向长平大本营袭来,
这样的话,大本营就不安全了。
长平地处河谷,有一条丹水河从北向南,将长平分为东西两部分,
为了接应上党撤退军民,策应西垒战场,
廉颇最初背水设营,将大本营建在了丹水河西侧,
现在西垒失守,大本营要是被秦军冲营,赵军就是背水而战,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只有渡过丹水河,退到河东侧布防,
依据河流山川,重新构建防御体系,把秦军阻隔在丹水河以西,才能有效抵挡秦军进攻。
想到此处,廉颇不再犹豫,发出军令,命令士兵拔营渡河,
他自己则亲率精锐骑兵,在丹水河西侧巡逻警戒,防止秦军先头部队袭扰。
午夜,熊熊火光下,廉颇终于完成了渡河行动,
而王龁也带着他的骑兵部队赶来,
浑身浴血,杀气腾腾。
两人隔河相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寒意。
王龁招手,随从拿过来两颗人头,
廉颇呼吸一紧,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两个人头的面目,正是冯亭和靳黈!
王龁随手把人头扔到奔流的河水中,向廉颇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随后驱马撤离,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