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努尔哈赤愤怒地抓着李永芳的衣领,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直冒,不可置信地问道。
一语成谶,噩梦成真了!
“大汗,消息是真的。”
“我派了三波探子,得到同样的结果,镶蓝旗在靖边堡全军覆没,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逃回来。”
“镶蓝旗都统鳌拜、阿敏贝勒爷都死在了沈元良的手里,沈元良就是先前永宁城的叛军头目。”
间谍头子李永芳低着头,不敢反抗,唯唯诺诺地说道。
成为努尔哈赤的孙女婿后,李永芳余生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抱住后金建奴的大腿,期待后金战胜大明。
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李永芳凭借着以前的关系网,四处联络对大明心怀不满的人,甚至以利诱之,让他们在后金进攻的时候打开城门。
就这样,不善于攻城的后金八旗屡屡攻破大明的城池,一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到在靖边堡撞得头破血流,全军覆没。
“沈元良?”
说起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名字,努尔哈赤双眼猩红,“噗嗤”,一口鲜血没忍住,喷洒出来,斑斑点点的,甚是刺眼。
“父汗。”
皇太极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搀扶着努尔哈赤,同时传唤太医。
“贝勒爷,大汗只是急火攻心,血喷出来就好了,半个时辰后就会醒了。”
“稍后再喝一碗汤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一条金线缠绕在努尔哈赤的脉搏上,诊断后,太医单崇林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面色凝重地说道。
半个时辰后,躺在床榻上的努尔哈赤悠悠醒来,扫视一圈后,喊道:“李永芳呢?把他给朕叫过来。”
“大汗,奴才在呢!”
守候在帐外的李永芳听到努尔哈赤的传唤,忙不迭地小跑过来,“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很是干脆利落。
“镶蓝旗麾下七千五百位将士,各个都是入品的武者,阿敏还是武道三品的绝世高手。”
“沈元良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是怎么打败阿敏的,你给朕说清楚。”
斜靠在蚕丝枕头上,努尔哈赤抿了口茶水,面色悲痛地问道,直到现在,他还不愿意相信阿敏死了,他的镶蓝旗没了。
整个后金也只有八旗而已,损失一个镶蓝旗,后金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时间恢复不过来。
“当日,贝勒爷带着镶蓝旗将士迎面碰上了金州卫、复州卫。”
“为了铲除辽南地区最后的明军,贝勒爷衔尾追杀,没想到,明军躲进了靖边堡。”
战战兢兢的李永芳面对发怒的努尔哈赤,只得将当日的情形娓娓道来,一字不漏,不多加一个字,也不少一个字。
“靖边堡?区区一个堡垒如何难得了我们后金勇士?”
闻言,伺候在一旁的皇太极诧异地开口道。
为了抵御后金的兵锋,大明朝廷耗费巨大,在关外之地到处修筑堡垒,五里必有一个烽火台,十里之地必有一座军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