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眯会神,就百无聊赖的困倦着。每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依然在镜子前粗糙的地用羊脂皂装模作样擦着脸。我没有变得更重,也没有更瘦。好像人到了一定年纪体重也不会再发生任何变化了。对过镜子匆匆一瞥,我必须赶在忘记这些感觉之前将他们记录下来变成文字,然后更新出去希望变成一点够我生活的零钱。上个月的汇款只有五块,即使这样那家外国银行的汇款也迟迟未到账。
啊,无法言说。
不穿任何衣服是为了维持较低的体温好度过日渐炎热的天气。空调不是没有,但交不起费用的话就都得另当别论。
我困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嗯,有一阵子了。
那天我从镜子里翻出来,门外的声响:
“你好,修水管的,麻烦开一下门!”
什么啊。
“修水管的?我们没有联系过!”
“是楼下叫我们上来看看的。”
楼下?哪来的楼下?蠢货。
“什么人!”
“请开一下门谢谢!”
他继续捶着门,话语间藏不住的焦躁。
“滚开!”
“你立即把门打开,我们是警察!”
警察?
啊,透过猫眼望出去,是穿着制服没错了。但脑海里一下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犯罪小说,一些伪装成警察的拦路犯。
我还没动呢这门就自己开了?
一打开几个壮汉就迫不及待闯了进来,啊,一股闷臭。五大三粗,黑制服都捆成了紧身衣。
“你好。”
其中一人象征性亮过警官证又匆匆收了回去,傲慢的瞥过四周对其他几人动下手指。
“搜。”
“干什么干什么!
无礼的废犬,我大叫起来。粗鲁俗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直接问你吧,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
“你自己回答跟我们查出来,可是两种性质。”
哟哟,这股装腔作势的劲儿,啧啧,跟那些只会高高在上而全不顾事实情况的领导有什么两样。腆着个肚子像条蛆一样,多走几步都怕他爆浆。
“尽管搜好了。”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对上他那瞳黑少的可怜的白眼。
小狗喘着粗气溜回来,哼哧哼哧说着什么。豆大的汗珠从泥浆色的额头上滚落。
“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眼人听完汇报眉头一皱,小手一挥叫他们关了门。我被簇拥着上了辆跟他们制服一般黑的轿车。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一些建筑出现在眼前,跟旧世界没什么两样,至少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人也是一样。
这囚笼,我挣脱了吗?镜子里的卧室,再无复返。那门,我心里还在赌着。我在想
‘哼等着吧,那东西是要来找你们的。’
可事实什么都没发生,我就这样一路被他们带到了警察局。听着一些从没见过的人的诉控,和一些完全听不懂的话。
“你,承认吗?”
“承认。”
他在说什么啊。
“有异议吗?”
“没有。”
那个白眼人又皱了皱眉头,莫名其妙。
“对于你被害人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嗯?我该说什么。”
“祈求谅解,并满足他们提出的赔付条件等。”
“祈求谅解,并满足他们提出的赔付条件。”
鬼知道那个白眼人怎么突然就火了,突然站起来大喊着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应该表现的委婉点去祈求对方谅解,祈求我们从轻处理吗。‘满足他们提出的赔付条件’这话说得好听,如果对方要求你赔一百万呢,嗯?你有这个能力吗?我...”
“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真搞不明白,我反问道
“什么东西啊赔一百万,如果这种要求都能过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白眼人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下还想讲些什么,最后无奈沉默着。
我真搞不懂他在生气什么。
最后签那一纸诉状我才匆匆瞟过一眼,原来我被指控偷窃某位女士晾在天台的连衣裙,理由是当天必经之路的监控除了我没有拍到别人。价值三十九块九,要求赔付一百元。
这点事啊。
纸上是这么写着,警察也是这么说的。临了最后来的又是个地中海中年男人。
“一百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