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过后,缅甸进入凉季。此时,天气晴朗,阳光充足,正是五谷丰收和旅游的好时节。
流川枫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捧着一本地理杂志看到有关当地气候的这段介绍,听着坐他对面书桌后仙道彰噼里啪啦的打字声,盯着杂志上面的文字慢慢出神。
自从上次跟仙道诚联系后已经将近过了一个月。不知道什么因素?仙道彰这一个多月竟然都没外出过。
以前隔三差五听他说去北边,甚至有段时间半夜回来第二日一早就又不见了人影。可这些时日竟从未再听他提及过那里。
他不知道这人在外面到底受了些什么刺激。只觉他这次回来像是突然就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虽然在他面前表现出的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样,可盯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却总像是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霸道凶煞气。
才时隔一年,这个男人便再次原形毕露……
流川枫懊悔的捏着杂志一角的手不自觉握紧。
他现在真觉得自己白痴的无药可救。明知道这是一头善于伪装的野兽,却还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表演给蒙骗。
这个人……这个男人,从头至尾想着的都是怎么征服这具身体,怎么利用自己满足他的欲望……
想到从那日在浴室门口应付过这人后,仙道彰近几天盯着他看的那种火热赤裸的眼神……
就像是隔空就已经把他全身的遮挡扒光一样。
甚至像今天这样寸步不离的看守还有越来越高的上手频率,以及,很多时候都开始肆无忌惮的行为……
当初在东京时感受到的那种巨大的危机感再次向他袭来。
怎么才能在这座活火山的耐心告罄,冲着自己爆发之前摆脱他的桎梏?怎么才能让他再出去?
流川枫心里焦躁。面上却是越发冷然,冰山样的精致面容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然一直坐在对面的仙道彰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
他盯着流川枫那张像是冰雕玉琢出来一样的完美五官,想起当初他在球场上飞奔时的光彩炫目,和那群被他吸引到追在他身后不停叫嚣的对手和啦啦队们……眸底颜色越发晦暗。
这朵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终究是只属于他的。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让这幼稚生身上染着自己的味道,切切实实的感受拥有他时的充实感。
特别是每当看到现在这样犹如清冷的白月光一样触不可及的流川枫,他都在庆幸当初早早的将他摘下。
否则,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跟那群人一样只是他人生中匆匆偶遇的一个过客吧。
这时不远处流川枫再次感受到那股不停刮刺着他的炽热视线,蹙眉抬眼向前看去。
电脑屏幕的亮光照在仙道彰线条利落的脸上,使得他的五官更显立体深刻。而那双本就情绪莫辨的深邃双眼此时更像是具化成了的一副饥饿许久的兽瞳般泛着幽蓝精光。
流川枫被盯的脊背僵直。但又在浑身汗毛将将竖起之际意识到自己的无措,气恼的把手里杂志一丢,怒道,“你还要缠着我多久,你都不出去工作吗?”
仙道彰听到假装茫然的眨眨眼,“什么工作?我还是学生啊。”
流川枫额角青筋跳起,然后就听这人继续说道。
“我陪着你不好吗?你看最近你的枪法还有格斗技术明显都提高了很多。甚至可以跟我打到20招以上了。我教的不比福水伯好多了。”
他越说流川枫的牙齿咬的越紧,心里更是愤愤到双眼都在冒火。
这个王八蛋说的提高技术就是每次都压着自己占尽便宜?
许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不是在练习格斗,而是被这无赖逼的纯属在自卫防身了。
流川枫瞪着对面仙道彰嘴角那抹上扬的弧度,是真想把刚刚丢掉的杂志捡起来直接扔这张脸上。可又在想起平时与这人拉扯后无数次的结果,还是竭力忍了下来。
他知道这混蛋在故意逗弄他,所以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幼稚的动不动就被激的气急败坏。可又在转念想到,不管他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抵不过对方身体上的先天优势和时间上的鸿沟后,终是忍无可忍的抓起桌上的书本朝着那张还在似笑非笑的脸上砸了过去。
这一瞬间,流川枫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那个红头发的白痴,并且共情般的理解了那个樱木花道的感受。
可是他又不是那个白痴。更不想变成那个白痴。
流川枫恨恨的想着,越发怒火中烧。
对面仙道彰则是在即将感受到朝他飞来的这方凶器的主人怒气值之前就率先利落的起身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