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昏昏沉沉的醒来,入眼便是床幔,叫她不愿再睁开眼:不必看,定是被萧铖的人找到了。
这一瞬间,景姒已做好了选择:便是一死,也绝不委身于人。只是未曾见父兄,心有不甘!
接着便听得一声温柔的低笑:“怎的醒了,也不睁眼瞧我?”
熟悉的声线叫景姒的心一颤,蓦得睁开眼,只见眼前人手捧着药碗,正含笑看着她。
看清是谁,景姒眼中满是欣喜与不可置信:“月卿哥哥?”
说着就要激动起身的,这一动,昨夜摔出的伤口便如火烧般痛了起来,景姒不由得轻呼出声,眉头紧蹙。
容月卿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按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别动,你昨晚摔得不轻,还需要好好卧床休养。”
景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床边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松柏香,窗外透过清湫色的帷幔,发出柔和的光线,宁静又温馨,这里不是盛京,亦不是山寨。
容月卿也看出了景姒的疑惑,率先解释道:“这是江州,我们已不在馀川了,姒姒,这里是安全的。”
“月卿哥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景姒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她以为,她昨晚便要交代在那里了。
此时洲若犯错似的低垂着脑袋从门外走进,犯错声音低低的带着愧疚:“郡主……………”
容月卿道:“昨夜,是洲若找到的你,她来时,你便不见了踪迹,直至夜深,听着山上的动静,她便隐匿在那群人之中,也好在她机灵,在他们找到你之前,把你带了回来。”
洲若脸上满是自责,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郡主,是洲若没用,晚到了一步,将郡主置于危险境地,请郡主责罚!”
景姒侧头看着一脸自责的洲若,轻叹一口气抬手示意道:“起来吧,你又何必自责,我若离开时带着你俩,便也不会有这一劫了。”
“不过你这功夫确也有待提升,你们郡主出事时,你们都不曾在她身侧,护主不力本应受罚。”
容月卿温柔的表情中透着丝丝严肃的神色:“你们若护不住郡主,叫郡主再身处险境,便也不必跟着郡主了。”
毕竟玄烛因大意跟丢了景姒,昨夜自寻到景姒后,便自觉的领了二十鞭,可怜辛也,一宿不眠,前半夜给景姒上药,后半夜给玄烛上药。
此刻提着药箱进来,便见着一脸羸弱的景姒,厉声厉色的容月卿以及听到要被赶走红了眼眶的洲若正在发着誓:“容郎君放心,此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说,你怎的一大早,就将人家小丫头弄的哭哭啼啼的,也是难为你,一宿不睡还有这等精力。”
辛也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两药箱一放,伸手去扶洲若:“行了,这儿没你事儿了,出去吧!”
洲若目光中带着询问望向景姒,得到景姒的点头,方才悄无声息的退下。
辛也也随着洲若将目光望向景姒,依旧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好久不见啊,景家阿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