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仍然置身事外,丹娜在走之前完成所有员工的人事规范化,正常的保险金和公积金都按照政策规定缴纳了。她走了以后,道然没什么变化,因为接着海总介绍的人也进来了,不过又没多久也走了。后面再来的翻译是汉族人,留学乌克兰回来的,温和也朴实,很快和业余的年轻人都熟悉融合了。接着乌市的哈依娜总经理来上海,不知道是不是换岗,反正还是看不见阿依丁总经理。
这时我手里的业务发生一件事,其实是已经结束的电梯订单,因为上海铁路运力紧张,我们以前一直委托常州的货运公司操作。电梯发货之后,正常的出口单证都已经完成并寄给国外了,但是报关单还有一份退单一直没有回来,退单不回来就没法操作退税,我知道流程和期限。每次联系货代小顾总说快了,这几天就会回来,差不多拖了一周,会计找道然,当然也没错,他总负责业务,也认识货代公司,如果他出面效率会更高。可是他直接叫我过去,问为什么退单不来,却根本不听我解释,沉下脸色称电话催不来就去现场拿。
我在打电话联系出差常州的时候,货代公司回复说已经拿到退单,可以当天快递出来,可是我已经订好火车票,并且也不想再去解释。第二天我乘早班车到常州站,小顾等在站外连声抱歉,我也无言解释只是尽快回办公室交差。这事现在看来也不大,最多是领导气头上被抓了一趟差,因为回来后这事就过去了并没有后续。但是我心里一直纠结于被训斥时难看的脸色,再想没有外语优势也就没有上升的空间了。不久我就和道然提出辞职,他笑着说你要走了就是我们的损失,再考虑考虑。
一个月后仍然没有批准恢复,也没有找我谈话,可能是希望我就此不再提了,而我认为既然提出辞职没给我说法那肯定要走的。再说暑假又到了,这时儿子四年级,而他奶奶在春天走了,父亲母亲都在BJ迎接第一个孙女的诞生,如果我不辞职儿子只能一个人在家中午饭会吃不到。我想了好久,和当时的哈依娜总经理打个招呼家里有事要回去,就没再上班。
隔了一段时间,道然安排兼任人事的出纳来家里找我,要我回公司办离职交接,这时从乌市的总部调来一名业务接替我,我们qq上已经聊过,相关的工作都已经明白。我任性地拒绝回办公室,说家里有事走不掉。人事威胁不给我办理退工,我说随便。
两年后,我已经在另一家外资公司上班一年多,需要办理社保补缴,发邮件给道然请他给予退工放行,他转发给人事并抄送我,四个字批准办理。
离开巴彦公司后,我一直和同事保持联系,关注他们的发展,在我办完退工后两个月公司清算解散了,道然申请了澳洲移民,他的同学去了泰州落户成家,他的发小会WLMQ仍然做外贸,在经过上海出差时,我们还聚过一次,帮他找了一辆顺风车去杭州。
有些人有些事我们记得很久,并不是有什么圆满结局,而是曾经一起努力一起开心过而已。火车已经出发将近三个小时,我也快到了目的地,完成这样一篇草稿存着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