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艾，是你！”

习星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抓住小艾的手，他连忙松开，同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对不起，小艾！我没抓疼你吧？”

“没事，不疼！不过，你刚刚做噩梦的样子真吓人！”

“我昨晚居然不知不觉在这沙发睡着了。”

习星看着身下的沙发，回想昨晚的情景。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关月送自己两幅画作为生日礼物。

关月给自己看第二张的时候，自己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小艾看出习星在找什么，把两幅画递给习星，说道：

“你是在找这两幅画吧？不过，你找不到关月的，关月已经离开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昨天晚上十一点前吧。当时，我就听到她的飞船起飞的声响。那时我只是推想是她在离开，今天早上过来问你妈妈，才确定的。”

习星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

“我去找我妈问问。”

习星正想跑向楼梯口下楼，看小艾欲言又止，便问道：

“小艾，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妈说，小艾离开之前，找过她，叫她不要叫醒你。还说，她不想你——不想你看着她离开。”

习星心里似乎被一股劲拧紧，滴出血来。

习星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

“小艾，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艾也微笑，问道：

“习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么想上月亮大学，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关月？”

“是！”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12岁时候的事吧，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大概是那年暑假，我们一家人在环球旅行的时候，遇到同样是环球旅行的关月一家人。从那时候开始，我跟关月认识。关月说起她将来要上月球，因为他们家的核能源开发业务需要她上月球。那时候，我们一起发过誓，要一起上月亮大学，我要陪她一起上月亮大学。”

“你们那时候那么小，还把这个当真？关月因为家族企业，是必须要上月亮大学的，你觉得你有什么不得不上月亮大学的理由？而且，你能考上月亮大学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反正我就是想上月亮大学！反正我要努力！即使没有发誓，也是一样。要不然，让这些年的付出就——就白费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至少还有一年时间，对吧？”

“人家关月那么优秀，你能跟上她的脚步吗？”

“我不是在努力吗？小艾，你就那么小看我？”

“哼，怎么，不服气啊？谁叫你总是让你人家给擦屁股？要不是我，不知道你要给我爸、给村里的老人家骂过几回，揍了几次了！”

“呵呵，确实！小艾，谢谢你——帮我擦屁股！”

“找打！”

小艾随手抓起一个盒子，要当做砖头“砸”向习星。

“欸，欸！停！别动！”

小艾的手停在空中。

她看习星的眼神，再看这个盒子，才发现是爸爸奖励给习星的量子手表。

她若有所思，然后说道：

“习星，你学习方面的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吗？”

“开玩笑！也就剩下这么几天。——你不是已经考上南大吗？下半年你也得上大学啊，还有开拓国外市场的事情，哪有这个时间！学好华医药，那可是你的理想！”

“理想——确实！我爸还希望我读完大学回来，做我们静静村的村长呢。”

“我也觉得，小艾你做静静村的村长，挺适合的！”

“习星，现在，关月离开了，你不伤心吗？”

小艾突然这样问道，习星惊愕了一下，说道：

“伤心？为什么伤心？你什么时候看我哭过？”

说完这句话，习星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一道清凉？

他伸手一擦，沾在手背上的，似乎是脸上的一点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