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驾驶室几乎成为一滩血池后，他下意识地倒退几步，直接到了前门台阶下面，轻轻戳了戳站在投币项遗址的段嫣然，得到她的注意力后，连忙在空中写字问话。

段嫣然只看了两个字便制止了他的动作，这样沟通的效率太慢了。

她指了指驾驶室后面挂着的意见簿，示意曹家谦把话写在上面。

但曹家谦害怕着里面沾了一身血的棒球服少年，畏畏缩缩的不敢向前。

最后还是棒球服少年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意见簿，给他们递了出来，同时开口道：“现在没方向盘了，怎么办？要下车自己走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谁有头绪？”

他口中虽然说的是“你们”，但目光却紧紧盯着段嫣然，看来是非常清楚另外那个胆子只有指尖大的男人不会给他任何有效信息了。

曹家谦拿过本子刚要自己刚才被堵回来的话，听到少年的声音后看了看站在台阶之上的两人，没怎么犹豫就将本子递给了段嫣然。

有话让她先说，他的不着急。

后面的两个女生听到前面似乎是在说着要紧事，便由失去恋人的女生推着坐轮椅的女生一起过来，五个人在公交车前部围成了一团，两个平视，两个抬头，看着没有脸的段嫣然在本子上书写着什么。

“谁会开车？找个东西当方向盘，需要在公交车行驶的路线上找到我们各自的下车点，找回我们每个人的脸。”

纵使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堆问题，但看到段嫣然潇洒又张扬的字迹后，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问题，在车厢找起了能够替代方向盘的工具。

但公交车里除了固定的座椅以外也没有其他能用的东西，几个人找了一圈之后纷纷有些丧气地回到车头，对段嫣然无奈摇头。

难道真的要下车步行吗？

段嫣然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站，但想到后面的隧道和大桥就觉得腿酸脚软，路边也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别人还能带着希望往前走，她可是要回到图书馆找莫雯的。

想想就觉得山高水远。

突然，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轮椅扶手，看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后做出一个用力拔下、然后扭转方向盘的动作。

曹家谦在旁边一拍脑袋，瞬间了然。

他上前帮忙拆掉轮椅的扶手，将扶手递给棒球服少年，示意他插上去试一试。

但棒球服少年却从驾驶室中跳了出来，摘下自己胸前的工牌往曹家谦手中一放，道：“我不会开车，你来。”

段嫣然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却不知道自己的歪头被他理解成了什么，只见少年微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硬的解释道：“我还没成年，不能考驾照。”

“……”但是可以用安全锤把别人的骨头一点点砸碎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