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兆暗道：坏了，什么叫好了就好了，分明是好不了的意思嘛。

他再次挣扎着坐起，却被寒冰紧紧地抱住了。

“大师姐，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小师妹，你~”

韩冰用眼神阻止了清风：“清照，你刚刚醒来，身子弱，要好好休息，暂时什么都不要想。”

“嗯。”

李青兆乖巧地答应了，经历过了生死，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至少他还活着，活着就意味着希望，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再逃避。

接下来的几天，三位师姐轮流前来陪伴。

李青兆却变得沉默寡言，什么也不问，甚至有些淡漠疏远。

又是夜半无眠时，他再次溜出了小阁，去了后山的沐雨涧。

沐雨涧是一个深潭，上方有天然的瀑布，落差极大，悬崖有树，瀑布击打树枝，散作了水雾。

悬崖中间有个大洞，山风穿洞而过，将水雾吹送远方；

月夜朦胧之下，诗情画意之幽，这里便成了水韵宗内门弟子的沐浴之地。

李青兆刻意躲在巨石之后，不是为了偷看，而是不想被看见，更是为了收集有用的信息。

潭水清凉，包裹住他的每一寸肌肤，尽管他内心极度痛恨这具身体，可视觉与触觉上的冲击却又让他自恋起来。

忽有说话声传来，他立即凝神细听：

“师姐，你的怎么那么大呀？”

“你的也不小呀。”

“唉，不知道还能不能长了？”

“怎么，动春心了？”

“才没有呢，我只想成为宗主那样的高手。”

“嗯，不错，有志向，好好修炼吧，等你筑基了，还会再发育的。”

“对了，师姐，听说圣女已经醒过来了。”

“嘘，小点儿声，我跟你说啊……”

李青兆摇了摇头，本不想留意二人的私房话，可事关自己却不得不细听分明。

直到那二人离去，他才赤裸着身子走到岸边，拿过衣裙穿上，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想象着别人用真气行遍全身，头发和衣裳立时蒸干，重又恢复仙气飘飘的样子，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跃上巨石，仰天怒骂：

“贼老天，你TM玩我呢，凭白没收了老子的二弟……”

“你TM还要给老子来个天崩开局，气海被封，老子还怎么修炼……”

“你这样欺负老实人，有意思吗？告诉你，老子死过一次，老子不怕你，有种你把老子劈死啊……”

“……”

尽管他满腹的委屈与愤怒，可骂人的词儿就一个TM的，也只能通过不断重复那几句来宣泄了。

幽幽的女声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难道做女人不好吗？”

“谁？是谁？”

李青兆猛然转头，却是空寂无人，插在发髻上的步摇晃了几晃，

可他分明感觉到那人就在身旁，他的心慌极了：

水韵宗内门之中全是女弟子，他的身份一旦泄露，怕是要再死上几回了。

“咯咯，你怕了？”

“我连鬼都不怕，我会怕你吗？”

“鬼有鬼道，人却无道，谁更可怕呢？”

“有种你出来。”

“你那么粗鲁，还是不要见了吧。”

李青兆轻哼一声，爬上巨石，悠然躺下，双手抱头，跷腿晃脚：

女儿身，男儿心，不见就不见，这一世，我不再跪舔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