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虎再次一声肃静,可一会,众人安静下来的速度,显然不似那么迅速。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
李政继续说道:“你们的吃穿不用担心,你们的父母,我也会去通知。要出府门,也可以,要么,你能打得过我身旁的人,要不然,你们觉得你们的身世能显赫过我,你就让你们的爹娘,把你们捞出去,你们很多人或许不知道我是谁,我提前给你们提个醒,李靖见着我,得恭敬称呼我一声殿下。”
说完,也不管台下议论声,直接下达了军令:“介于是第一天,先来个开胃小菜。就站在这儿,站一炷香,今天就结束了。各个伙长,依次带开。”
说到这里,很多人松了口气,似乎也没有那么严苛的训练,三个月不出府门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这些人,光是带开,就是一项十分严峻的工作,有的人不知道自己的火在哪儿,有的人有说有笑,走的慢吞吞的,有的人甚至因为别火有自己的好友,干脆穿插到别的火里去了。窸窸窣窣,毫无纪律可言。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训练。
李政也丝毫不着急,等到他们完全散开后,才下令说道:“队以上主官,到我这里集合。”
折冲府三百人为团,团长名校尉、团副为旅帅,五十人为队,队长为队正、副官名队副,十人为一火。长官为火长。
李政把他们调拨来,一是为了不让他们影响士兵,毕竟他的人比较少,而校尉和队正一般是士兵们的核心,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满意,一个眼神,或许士兵就会“抛头颅,洒热血”,二来,也要给他们提知会一声,只有上下级官员和睦了,一个队伍才能带的好。这是阿耶教他的。用亲不用贤。本末不能倒置,他必须亲近你,对你来说才是贤臣,再好的兵,不听自己的,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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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将府有校尉四人,队正二十四人。总共二十八人。分列两旁,李政居中。
而其中赫然有一校尉,跟李政有过眼缘:“参见殿下。”
李政思索一阵,随即想了起来:“你是鄂国公世子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显得有些激动:“承蒙殿下还记得,去年见殿下,还是在朝会之上,慷慨阔论,为河北灾民请命,父亲之后训诫我时,无不以殿下为例。”
李政点点头,场面话自然是不能少的:“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多谢殿下夸奖。我给殿下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梁国公房玄龄之子,房遗爱,本是右卫中郎将,听说殿下要来我们府,特意求了父亲,硬是也要跟过来。”
而那人是长得虎背熊腰,一脸憨厚的模样,脸上也是一脸笑意,只是少了尉迟宝林的激动:“见过殿下。”
李政倒是有些玩味,不过也没有太过表现,只是说道:“尔父,国之栋梁,汝当勉励。”
房遗爱倒是点点头:“定当不负殿下所托。”
而余下两位校尉,分别来自京兆杜氏、河东裴氏。京兆杜氏自然不必多说,历代显赫,杜甫、杜预、杜牧、杜如晦,都是这里面出来的,河东裴氏也是当地郡望,魏征的夫人便是河东裴氏。
队正们没有值得尉迟宝林介绍的,纷纷自我介绍。只有两名庶族出身的以外,其余全是官宦子弟。而队正之中,只有一人,值得李政留意一下,那便是出身世代国姓的李绩之子李思文。这孩子以前是徐氏,后来被赐姓李,没几年,又被赐姓武。
李政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一来,京城只要是有点本事的,都把自己孩子给塞进来,想要跟自己结交一下。李政不得不感叹,这便是权力,只要有了权力,人人都会来巴结,傻子都知道,自己头天去了李靖府上喝了大醉,第二天皇帝就召二人进宫,问对兵法。自己去河北弄得满城风雨,结果是召回述职,还受了嘉奖,稳居京师。
当然,这来的不是家里的老二,就是旁系,朝臣们的对象还是在太子那。至于李政这儿,派个代表过来示个好,总归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