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2 / 2)大唐之太子要我命首页

这话说完,旁人还没反应,那被五花大绑的将军确实已经开始跳脚,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急不可耐的想要说话。

李政赶忙下令:“快给尉迟将军松绑!”

尉迟宝林大惊失色:“谁!?”

李政懒得跟他解释,连忙走上前去亲自松绑。

随后便是:敬德夜追宝林三百里。

随后帝尝问政,曰:“吾观古今兵锋,无不以涣散而败亡,纵有十万之众,亦败于八百人也,尔以为何故?”

政答:“观孙权之兵,施展不得,故而败亡,大军之张合,犹如巨人之手臂,张合力大无穷,然张合之初却处处掣肘,无非是军心不齐,人马不一,建制紊乱,张辽八百之虎贲,乃军中之精英,心一而齐,如臂施展,只管冲杀,故而大败孙权。观韩信困于项羽,大军压境,不贸然轻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攻心为上,楚军离心离德,故而斩项羽于乌江,此乃上策。然,天下孙权者多矣,韩信者少矣,臣自认无韩信之智,较孙权尚有不及,故而,臣练兵不在于外,而在于内,军者若顾钱财而忘国事,则心无死志,身死如鸿毛之轻,若军心如一,为国而战,则众取死志,亡故也必然以重于泰山。”

上又问:“兵多将杂,以何物束心?”

政答:“将以理束,兵以将束。以理晓将,将为国死,以将束兵,兵为将忧,则军心如一。”

上问:“以将束兵,兵有不服?”

政答:“将束兵,不以私刑而束,不以私喜而束,以军法而束,兵何以不服?”

上问:“昔秦法以束民,法之严苛,民怨四起,四海皆反,今以法束兵,疏则离心,严如秦法,兵安无反心?”

政答曰:“民四散于九州,无人监管,无人训练,遇不公而无处伸冤,以一法而夺其志,是为暴政。而卒居营内,上下一体,同吃同住,公平公正,加以服从性,统一性为训练目的,见微知著,以小入大,必然归心。”

上笑曰:“善!”

而后尝问魏征:“朕闻早日,你以军疲师劳而不行君主之事,如今,以此兵为战以为如何?”

魏征答:“臣以为,此兵用以戍国,则天下无可敌者,若用以征伐,则必然败亡。”

上尚未开口,李政率先不乐意了:“魏公此言何意?岂是我练兵策,有所不达?”

魏征答:“殿下治戎,策论精妙无穷,非臣所能评也,放眼天下,以同等兵马相对,臣观之,也难逢敌手。”

李政更是不解了,问道:“那你为何说我必然败亡?”

魏征反问李政:“请问殿下兵要。”

李政思索之后,说道:“上得天时,下处地理,观敌以动,后之发,先之至,此乃用兵之要。”

魏征摇头,答曰:“不然。臣所闻古之道,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一民。弓矢不调,则羿不能以中;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以致远;士民不亲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附民而已。”

李政并不认可文人论兵,宋朝就是例子,故曰:“不然。兵之所贵者势利也,所行者变诈也。善用兵者感忽悠暗,莫知所从出。孙吴用之,无敌于天下,岂必待附民哉!”

魏征曰:“不然。臣之所道,仁人之兵,王者之志也。君之所贵,权谋势利也。仁人之兵,不可诈也。彼可诈者,怠慢者也,露袒者也,君臣上下之间滑然有离德者也。故以桀诈桀,或有可乘之机。但若以桀诈尧,不异乎以卵投石,以指桡沸耳。故仁人之兵,上下一心,三军同力。臣之于君也,下之于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抜头目而覆胸腹也。诈而袭之,与先惊而后击之,一也。且仁人用十里之国则将有百里之听,用百里之国则将有千里之听,用千里之国则将有四海之听,必将聪明警戒,和傅而一。故仁人之兵,聚则成卒,散则成列,延则若莫耶之长刃,婴之者断;兑则若莫耶之利锋,挡之者溃。圜居而方止,则若盘石然,触之者角摧而退耳。且夫暴国之君,将谁与至哉?彼其所与至者,必其民也。其民之亲我欢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兰;彼反顾其上则若灼黥,若仇雠;人之情,虽桀、跖,岂有肯为其所恶,贼其所好者哉!是犹使人之子孙自贼其父母也。彼必将来告之,夫又何可诈也!故仁人用国日明,诸侯先顺者安,后顺者危,敌之者削,反之者亡。”

简而言之,魏征以为:用兵不在于将,而在于民,民亲则胜,民离则败,如果百姓亲近你,那么你有一百里的国土,就可以熟知一千里的事情,如果有一千里的国土,那么可以熟知四海之内的事情,不管敌人如何狡诈,你都可以提前知道。敌人必然没有可乘之机。在百姓基础上,缔造出来的军队,如果进攻,就是锋利的宝剑,阻挡的人会被砍死,如果防守,就是坚硬的磐石,无懈可击。

魏征继续道:“殿下之军,纵有以一敌万之勇,然敌十万乃至百万,殿下何法?若陛下以民为本,则佣兵亿兆,纵百万之敌,有何惧哉?”

这场辩论的主题,从魏征一句:“请问兵要。”李政就注定是失败的。

因为李政论的是兵,而魏征论的是国。两个人就不在一个维度。这就跟四维打三维一样。

帝闻之,善。赐魏征二百绢。

(这一段节选自资治通鉴,是唐前的故事,我借用了一下。)

至此,李政继续嘴硬也没有必要了。

“朕生平最爱听问对,以问对而检点自身,今你二人之问对,堪称奇对,朕于太安宫设宴,一来,以告上皇,二来,希望群臣都能效仿你二人,为天下百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