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机淋着大雨,正狂奔过来。
余秦摁住开关,“噗”的撑开伞,拉着麦榆跑进雨里。
“不是,你拉我干嘛?”冰凉的雨打在薄衬衫上,麦榆冷得直哆嗦,瞟了一眼对方,没看错吧,对方脸上竟然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这也许就是捉弄人的快乐……真是神经病……
她挣脱着,那家伙就抓的紧紧地,恶狠狠地说:“谁让你拿鞋丢我的!”
原来是报复啊……
车上,后座上。
一个男人后颈疲惫的仰在枕头上,指腹在太阳穴上轻揉。
侧头往玻璃上看去,一个酷似他弟弟的疯子在雨里上蹿下跳,旁边还拉着一个女人,看身形,有点眼熟。
云城的雨太大了,不像伦敦的雨,软软绵绵,淅淅沥沥的。
男人心中有感喟,思绪飘回了许多年前的伦敦,有个活泼烂漫的姑娘……
几十秒的时间里,两人就滑到车前,司机还带着伞在后面追。
麦榆像丢进了泳池,浑身湿哒哒,气愤的跺脚,“你家司机明明带伞的!”
余秦挑眉又吐舌,“嘁——”他丢掉手上的小雨伞,瞬间,他们就如囚徒一样站在这天地之间,暴雨无情地鞭打下来。
麦榆冷的牙齿咯咯响,一脚往那个混蛋的小腿肌肉上踹。
司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来,第二把雨伞还没打开,余秦就把他手上的伞抢过来,撑在麦榆头上。
麦榆抬头一看,那家伙歪嘴痞笑,像小太阳一样,可转眼间他就抬起那只锃亮的皮鞋,一脚踹掉她刚刚捡起的伞。
Damn!
扑上去,女孩掐死他的心都有!
这时,车门开了。
“给你!”余秦一把将大伞塞进女孩手中,飞的冲上车。
“快走!”他又催促的叫。
迈巴赫疾驰而过,雨水高飞,冲上来,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抹了把脸,麦榆丢掉黑色大伞,捡起自己的小橘伞,穿过暴雨的枪击……
车上。
余深随手丢了块毛巾,弟弟像乖顺的小狗狗,伸出脑袋,接呼啦圈一样钻上去。
“嘁——”余深摘下金丝框,冷撇了一眼,皱了皱鼻子,厌恶道:“臭死了……”
闻言,擦头的余秦歪嘴一笑,恶劣的打了个嗝:“呃——”满满的酒气喷出来,比隔夜饭的味还要浓郁。
哥哥素质极好,没哕也没动手把弟弟丢下车,只是皱着好看的眉头,训斥道:“奔三的人了,整天除了花天酒地、寻花问柳,能不能找点正事干?”
余秦边擦头边说:“哪有,你这次可不是在酒吧接我的,我从我大——老——婆家出来的。”
大佬,婆家,大老婆家#&@%什么乱七八糟的,余深懒得理他,直接下达命令:“下个周一,到公司上班!”
“不去——”余秦放下椅子,躺在上面,“我只想躺平”,撅起嘴,吹起哨子。
哥哥刚硬的说:“那你也不配坐我的车!”
“我也想要辆新车啊,这样就不用麻烦你来接我了……”余秦有意无意地提醒哥哥什么,有些厚颜无耻。
“你不想麻烦我是吧?”余深笑了,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混球身上。
余秦闻言,激动地坐起来,嘻嘻说:“对啊,要不你就……”
余深空举着手,喊道:“刘叔,停车,开门……”
“干嘛?”余秦尖叫,一只手伸过来,用力一推,他就从车上扑到雨里,在地上打了个趔趄。
回过头来,几辆银黑色的车子飞过去,外形毫无明显差异,也不知道哪一辆是他那个混蛋哥哥的。
“哥!哥!哥——”他跺了跺脚,又有几辆车子疾驰而过,地上的脏水往他俊脸上刷。
“曹尼玛啊!”他愤愤骂道。
这时,一辆敞篷跑车开过来,一个眼睛弯弯的头冒出来:“哎呦我去,余二,什么时候落魄成这个狗样了?”
“笑个屁!”余秦抽出肩膀上的毛巾,浸入水里,拎起来就往车主笑嘻嘻的脸上抽去。
“啊啊啊啊啊……”车后排的美女发出比发动机还要尖锐的爆鸣。
汽车“咻”的一下,扬长而去,余秦站在原地,地面的脏水劈头盖脸冲上来,“噗——”
于是,路人都看见了:
马路上,一个落魄的富家子弟,甩着毛巾,疯子一样张嘴大叫:“曹四我曹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