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要恭喜你，坚守了自己的所谓道心，同时也很抱歉地通知你，第一项测试，你失败了。”周掖礼貌地开口。

“一共有几项？你不如现在都画X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测。”方离显然有些不耐烦。

“一共三项哈，别急嘛”周掖微笑着继续道：“你说自己是神，可除了上周的那个所谓八百万年梦镜，还有别的证明吗？”

“你不是知道么，还要我再说一遍？行吧。”方离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多少遍，很久之前他还觉得不齿，现在早就习以为常：“我六岁时被夺舍过一次，后来发现自己在直视太阳时，太阳会变黑，而且过后我的视力会变好，去到空气清新的山野间时，手心经常出汗，精神会变好，晚上经常被鬼压床，看到有各种灵体在身边观察我，甚至触碰我，有的甚至想吃了我，可他们做不到，直到十六岁以后，他们很少出现，但我却一直开始做一种预言梦，梦到我的在各个时间段出院后的不同人生，直到上个月，我梦到自己走到一座道观里，有了神力，然后冲天而起，很快飞过大半个地球，到那天预言梦就结束了，直到上一周，我前世李凡的记忆苏醒。”

“这样….”周掖敲着桌子，又问。

“你说的夺舍，我以为我们早就和你说过了，没有幼年记忆是正常现象，你看太阳发黑也不过是暂时损失视力出现光斑，山野气候湿润手心出汗也正常，呼吸新鲜空气精神本来就是会变好，至于你的那些梦，青少年精神活跃，你想的太多做一些怪梦也不奇怪，营养没跟上，鬼压床也是常有的生理疾病，可以医治，这些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科学？是么，没有统一性的基础和对世界完整认识，只用所谓的经验和理论解释本质，就好像先随便写个答案，再硬对题目，不可笑么？”方离嘲笑着，警告道：“不用试图用科学来说服我，那玩意连牛顿特斯拉和爱因斯坦都说服不了，你觉得我真的只是靠臆想疯的？”

“十岁的时候，我就了解过大统一理论和量子起源说….答案很简单，不是么，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敢推测，又或者，有人早知道答案，但因为某种恶心的原因选择隐瞒。”方离开口。

“这个世界就可能是生活在巨大的磁环之中，物理规则和外面的宇宙并不通用，科学也就成了一家之言，用这样的东西束缚宇宙中的神，甚至将神聖这种存在也污名化，作为亵渎嘲讽的对象，就好像贤妻良母一样，如出一辙的伎俩，不觉得实在小儿科么？正是你们的拿手好戏。”

每当方离分析到这个程度时，他总觉得这个世界的暗处隐藏着一个怪物，而他是唯一直面这个怪物的勇者。

如果这个怪物存在，那么现在的一切，阴灵鬼物，精神病院，都仅仅只是它那触手上的一个小吸盘。

它趴在这个世界上吸血，一层又一层…..

有人乐在其中，从被割里尝出了喜悦，因为那些人知道，还有很多人被割的更狠，吸得更干，他们心中得到了满足和喜悦，便下跪做奴，纷纷加入癌细胞的行列。

这些人，早已被触手扭曲，几乎被同化了。

周掖没有再回答，而是在第二项测试上再次写下一个大大的X1。

“你说的看上去很对，只可惜，我实在没法理解。”周掖笑着问出第三个问题。

“到头来，你没有任何现实能证明你是神的凭据，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方离正欲反驳，但忽然沉默一笑，闭上了嘴。

神不需要证明。

尤其是向蠢货。

面对怪物，他们只会颤抖，背叛，哪怕相信了，也只会捅刀，对神没有任何益处。

哪怕是我，面对那样的怪物也落得如此下场，何况是从怪物手下尝到了甜味的螳螂？

“你来治疗室之前，有人和我说了，昨天你和张根生聊过，他说你是源祖。”周掖忽然咧开嘴笑道“你不会是把这个当成什么证据了吧？”

方离面色一变。

以周掖的身份知道这些很正常，但其表现出的态度让他很奇怪。

这难道什么都不算？

“我和你解释一下，是因为你晚上说梦话，他肯定是听到了，才会这样哦，你可别自作多情，在另一个治疗室里，他已经告诉我们，是因为你的梦话才那样说的。”

周掖说着，拿出一只录音笔，按下播放，空气平静几秒，然后传出方离自己的声音。

“别忘了，我是源祖….没有第二个人选了。”